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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沉,令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下——齊客的手慢慢擡起,覆上了自己的後背。觸感熟悉又陌生,他的腦子莫名空白了一瞬。熟悉是因為,擁抱於他而言是常有的事,物件不一而足,比如周景汀,比如喝昏了頭的費列萊。但是齊客……他倆最親密的肢體接觸,可能僅限於,他搭過他的肩。更遑論這種,上半身緊緊相貼,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與心跳的姿勢。……心跳得好像有點快。他是,那人也是。木質香海浪般天翻地覆,直到感受到背上的那隻手也有些...(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75章

夜晚的盤山公路一派沉寂。一邊是嶙峋的石壁,另一邊是幢幢的樹影,沈問津坐在副駕駛上,果然有些心裏發毛。

“怕麽?”齊客沉聲問了一句。

“還行。”沈問津壯著膽子說,“剛好是令人興奮而又不至於過於害怕的刺激程度。”

齊客悶然笑了一聲。

汽車一路蜿蜒直上,最終開到了山頂的停車場。

“想下去走走麽?”齊客停下車問。

沈問津抱著胳膊想了一陣,說行。

車上暖和,沈問津還不覺什麽。甫一下了車,寒氣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絲絲縷縷將人裹住,還真有那麽點鬧鬼的氛圍。

沈問津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風一吹,抖了三抖,忽然覺得大半夜想上山的自己是個傻叉。

但來都來了,啥事兒也不幹就往回跑似乎更傻。

沈問津擰眉抖了會兒,終於沒那麽怕了,遂問:“蘅山寺在哪兒?”

齊客不回答,片刻後說:“你確定要去?”

這一聲問得沈問津一愣:“怎麽?不能去?有啥講究麽?”

不知是不是倆人的說話聲驚起了草叢裏沉睡著的什麽小動物,有個影子在黑暗中“嗖”地一聲一躥而過,留下搖曳著的重重樹影,嚇了沈問津一跳。

齊客的聲音就在這時候貼著他的耳朵響了起來——

“有個說法。”他的嗓音格外低沉,又毫無情感,極其像鬼片的畫外音,“淩晨的寺廟旁總會有飄泊無所依的孤魂野鬼聚集。不過他們一心向佛,是好鬼,不會傷人。”

沈問津:“……謝謝你告訴我。”

齊客的鬼故事自帶氛圍感,講完後平地又起了一陣風,穿林而過的聲音空洞而幽長,像極了鬼魂嗚咽。

沈問津嚇個半死,拽著齊客就往車的方向走去,搶過車鑰匙給它解了鎖,一徑上了車。

齊客沒上駕駛座,而是扶著副駕駛的車門不讓青年關,微微低了一點頭,朝車內看去,問:

“這麽怕?”

沈問津不吭聲,抱著胳膊在位置上入定。

“回去了?”齊客又問。

還是沒得到回複。

齊客替沈問津把車門合上了,轉身繞了半圈,上了駕駛室。

回程的路上沈問津沉默得有點反常。齊客不動聲色地蹙了一下眉,主動找起了話。

“你……為什麽這麽怕鬼?”

可惜這句話被沈問津當成了嘲諷。他“哼”了一聲,沒回複。

齊客再接再厲:“小時候也這麽怕麽?”

這句話落在沈問津耳朵裏更嘲諷了。他“哼”的聲音愈響,往椅背裏癱了一點。

齊客憋不出話了,放棄讓人開口的想法,專心開起了車。

沈問津上車後其實已然不是很怕了,但先時在山頂的所作所為令他覺得有點丟麵。加之齊客一直問他“為啥怕鬼”諸如此類的問題來“嘲諷”他,沈問津就不太想張嘴。

他在椅背上癱著閉目養神,癱了會兒起來刷手機。淩晨的微博又常能刷到點靈異的東西,看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逮著人嘮會兒嗑壯膽。

身邊的活人隻有齊客。他閉了一路的嘴總算張開了。

“還有多久到家?”他問。

“二十來分鐘。”齊客說,“困了?”

“沒。”沈問津說,“挺精神的。”

齊客“嗯”了一下。

這個話題結束,沈問津沒能從腦海裏挖出別的什麽話題,忽想起了之前齊客問的、被他打成“嘲諷”的兩句話,遂主動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為啥怕鬼麽?”

“嗯?”車子在等紅燈,齊客的眸光在昏暗的車內偏過來了一點。

“首先是我……文字轉圖形能力挺強的。”沈問津說,“腦子裏的畫麵總是很豐富,用通俗一點的話講,就是喜歡自己嚇自己。”

齊客“嗬”了一聲,沈問津吃不準這是什麽意思,沒管,繼續往下講:

“其次,我有個很迷信的媽。”沈問津扭過頭,沖著齊客比劃,“你敢信,別的媽媽小時候給孩子講格林童話,我媽媽小時候拿著從寺廟順回來的圖解,給我講十八層地獄。”

“雖然她的初衷是好的——大概是告訴我要行好事,要做一個好人,但是小孩子聽這些,真的會嚇死的。”

“於是我那陣子晚上經常做噩夢,好說歹說我媽才換了睡前故事。這回不講十八層地獄了,改講佛教的民間故事。”

“可是那裏邊少不了牛鬼蛇神,於是我的噩夢照常做。後來想想我媽大概是想對我用脫敏療法,以為習慣了鬼故事我就不怕鬼了。”

“可惜,我沒能滿足我媽的願望,倒是越來越怕這些。我媽媽後來就很後悔,一個勁和我說對不起。我就和她說其實這樣也挺好,您再也不用擔心某天您兒子會去法製欄目做客,因為他根本不敢幹違法亂紀的事,總覺得幹了就會半夜撞鬼。”

沈問津把自己說笑了,攤在椅子上沖齊客擡了一下腦袋:“給個評價唄老闆。”

齊客憋出三個字:“你加油。”

沈問津又笑癱了。

大概是此行耗費了太多精氣神,沈問津在踏入家門的那一刻已然困得找不著北,匆匆洗了把臉,直奔臥室而去。

他換了衣服就上床,扒著被子不挪窩,任齊客怎麽拉都拉不起來,意識再次歸攏時已是不知什麽時辰。

窗簾拉得很嚴,幾乎沒透進什麽光,幹擾了他對於時間的判斷。

他艱難翻了個身,想埋進被子裏重新睡會兒,一低頭,額間卻抵上了什麽東西。

有點硬又有點軟,材質挺舒服……

不是被子。

……不是被子?!

不是被子的話,那是什麽?!

沈問津瞬間睡意全消,猛地擡起頭。

室內光線昏暗,萬事萬物俱隱在暗色裏,輪廓影影綽綽,不甚分明。自己身旁是平躺著齊客,他們離得極近,近到沈問津甚至能聽到他輕輕淺淺的呼吸。

方纔抵到的又軟又硬的東西正是某人的胳膊。

即便隔了一層布料,肌肉線條仍舊很清晰。

而約莫是自己的動靜吵到了那人,齊客的頭往旁邊偏了一點,眉心蹙了一下,看起來即將悠悠轉醒。

沈問津第一反應是往旁邊撤,滾了小半圈後又陡然止住了——

睡一張床,有肢體接觸很正常,自己慌什麽。

他輕舒了一口氣,起身下了床,拉開窗簾,擡起手擋了一下光線,既而聽見身後一陣被子摩擦聲。

大概是那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問津很輕地眨了一下眼,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沒回頭也沒吭聲,一徑走出房間洗漱去了。

-

沈問津的國慶第二天是在家裏的沙發上度過的。

齊客吃過早飯就回家去了,他癱在沙發上發黴,看看電視玩玩遊戲刷刷手機,到點了去小區門口覓食,過得實在有點……

無聊。

於是晚飯後,他決定來點社交——

去微信上敲人小窗,騷擾一下他親愛的朋友們。

他的第一個騷擾物件照例是常洛。

當常洛問出“哥你是不是和齊客在一起呢”時,他終於理直氣壯地往螢幕上敲了倆字:沒有。

常洛:我不信。

沈問津:?

常洛:你每次騷擾我的時候,都和齊客在一塊兒。

沈問津:……

沈問津:之前在他那邊工作,當然經常在一塊兒。現在這不是放假了麽?

常洛:好有道理。

常洛:但是哥我現在有事要忙,太子爺抽風非要國慶也拍戲,說什麽“敬業愛崗”,營銷人設也太有一套了。

常洛:於是我們這些小嘍囉被迫跟著敬業,我真的吐血。

沈問津安慰了他幾句,想了想,發了一個“國慶快樂”的紅包過去。

常洛忙,沒空接受他的騷擾,沈問津隻得另尋他人。

他的目光在列表裏巡邏了一圈,盯上了老闆。

“在幹嘛”三個字發出去後,他有一瞬間怔然,隨即回過神,驚覺——

齊客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自己身邊挺重要的角色。

他眨了一下眼,把沒頭沒尾的想法拋去了,去看齊客回過來的訊息。

齊客:工作。

沈問津逗他:不信。

齊客直接發來了一段視訊。

攝像頭正對著電腦螢幕。

齊客桌麵上擺著兩臺顯示器,一臺開著剪輯軟體,另一臺顯示素材。

齊客的聲音於幕後沉沉響起:“信了麽?”

沈問津摸了下鼻子,繼續逗他:不信,視訊又代表不了啥,又不能證明你是現在拍的。

對麵靜了會兒,忽蹦出了八個字。

齊客:要不你上我家看看?

沈問津挑了一下眉,癱在沙發上懶洋洋打字:懶得動。

齊客:。

對麵沒了訊息,料是繼續剪視訊去了。

沈問津實在無聊,又不好打擾人家工作,左思右想,準備放過齊客,尋找下一個人聯絡感情。

他刷了會兒朋友圈,刷到周景汀上午轉發的一條推送,遂戳開人頭像去了小窗。剛在訊息框裏編輯好“在幹嘛”仨字,忽然聽見門鈴響了兩聲。

沈問津心頭一緊,隨即升起了一絲微妙的預感。他丟下句“馬上來”,小跑幾步去開門。

門口果然是齊客。

他揹著相機包,眸子輕輕闔了一下,既而對上了自己的眼。

沈問津聽見他問:

“老城燈會,拍照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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