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他之所以能默許它們的靠近,是因為在這個瞬間,他終於感知到了其他神魂的波動,它們無一不在鳴泣著隕落的命運。啓長嘆一聲,將指尖的光暈逸散於虛空之中,這是他尚在島上時,安撫神魂的方式。狂風吹鼓著他的鬥篷,令他不悅皺眉,“法陣的開啓已然失敗,還不準備現身嗎?”四下無人回應,於是啓徑直去往法陣中心,試探性地將手伸向天空神的遺骸。果不其然,他被一股力量彈開了,但他眉頭緊鎖的緣由並非是妘羿的從中作梗,而是...(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73章 生之逆轉
嵌於戰斧的紅色寶石閃現出最後的光芒,而後瞬間黯淡,筆直地從空中墜落,就連剛剛脫離它的魂體也無法挽回這種頹勢。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氣息,隻是方纔於此地肆虐的狂沙不複存在,除卻那些戰斧施力留下的慘狀之外,一切像是終於恢複了平靜。
埃弗摩斯一麵單手環抱著那副軀體迎上啓將要回歸的神魂,一麵又喚起地表的熱風,指揮它們攔截特裏芬的戰斧。
但風神隨後便微微蹙眉,因為在戰斧的周身似乎築起了一道防禦機製,形成了獨立的空間,讓那些受他差遣的颶風根本無從靠近。
這卻並未減緩戰斧的下墜速度,可任憑埃弗摩斯施展何種能力,他的力量也依然隻能直接穿過而無法觸碰到這件神器本身。
當初惡之法則本來屬意讓戰神特裏芬取代淨化神珀爾菲“處刑者”的地位,隻是後來特裏芬甘願駐守於這苦熱之地,而不願與所謂的衆神為伍,故而不曾成為焦點。
至於他所持的那柄戰斧,旁者也隻知其強悍無比,卻鮮少親眼得見其所能釋放出的恐怖威壓。
此刻的它在吸收了啓神魂中的力量後,卻猝然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就像是憑空生出了自己的意誌一般。
但它是那位戰神的遺物,那位在埃弗摩斯的傳承記憶中與卡克斯相爭到最後一刻的戰神,想必應該不會受邪惡所惑才對......
情急之下,他將兩道風刃煉化到了極致,一併擲出,想藉由它們直接撕裂戰斧無端製造出的用以隔絕外界的空間。
兩道風刃在半空中交叉旋轉,掀起了巨大的風暴,隨著速度的跨越式提升,它們的邊緣逐漸顯露出了有形的白色刃鋒,直直劈向戰斧墜落時的必經軌跡。
在這樣強勁的攔截與破壞之下,戰斧下落的勢頭肉眼可見地遭受到了削弱,而凝結了風神現有最強力量的刃鋒也不負所望地使那處空間出現了裂痕。
隻是那細痕的蔓延速度過於緩慢,而戰斧在受到阻攔後竟然開始自發地凝結力量實行反擊之舉。
埃弗摩斯目光一凜,他未曾料想到這件神器擁有如此強烈的獨立意識,能夠在短短一段時間內掌握並操縱從啓神魂中吸收而來的力量。
既然如此,先前戰神特裏芬隕落,狄斯塔爾靠瓦勒莉的庇護苦苦支撐之時,為何它就如死物一般無動於衷?
不過埃弗摩斯無暇深究這些,此刻的他不僅要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這場較量上,同時還要看顧懷中的啓,以及提防隨時可能捲土重來的沙魔。
他的那身長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沙魔斂去了聲息,天地間唯有他的力量在肆虐暴動。風刃在此時合二為一,徹底被鍍上了一層純白的光芒。
然而戰斧也蓄勢以待,寶石重新顯現出了那緋色的光彩,最後將通體化作一團流火,竟能與風神的力量分庭抗禮而不落頹勢。
輕靠於他肩頸處的啓卻在此時睜開了雙眼。
“不必阻攔它,它會為我們指引沙魔的本體所在之處。”
身處颶風包圍之中的戰斧感受到了啓的蘇醒,欲要破開風刃阻攔的勢頭更為強烈。
埃弗摩斯和啓對視了一眼,望見了對方眸中的鎮靜,隨後擡手緩緩收回了攻勢。
幾乎是在風神的力量稍有放鬆的那一瞬間,戰斧便即刻沖破了阻力,又在自帶空間的保護下疾速沉入地底。
轟鳴之聲四起,它以破竹之勢迅速橫掃了目之所能及的沙洲區域,還有數條未來得及退離,選擇在原地蟄伏待命的沙蟲也因它身負的威壓斷裂為了數截,那些觸目驚心的屍體則被不斷拋至地表。
這也算是間接向二者證明,被清剿過的領域已經足夠安全,讓神魂暫時脫離過身軀的啓卻仍能不受限製地使用力量,此刻的他正作為“引路者”,指揮光帶在沙地上方騰空延伸出一條道路來。
至於風神為何不再化作原形態的翼龍,飛越這片茫茫沙漠,一是出於神力的過度消耗,二則是一直以來隱匿於局外的法則屏障在漫天狂沙散盡後,竟然重新顯露了出來。
埃弗摩斯控製風力屏退了光帶兩側任何可能揚起的風沙,緩緩發問道:“您為何知曉它的目的?”還能在施展過”噬魂“之後擁有如此充沛的力量。
啓摩挲著頸間的封印,感受到邪神施加的力量又鬆動了一二,心下稍寬,語速不急不緩地向風神闡明瞭他附身於其上的過程。
他的神魂被迫脫離的確源於驅使戰斧時,其彷彿無休止的索取將他的力量消耗殆盡,但就在最後一刻,戰斧又讓一部分自身的力量迴流到他的神魂之中。
而麵對這樣一股純正的力量,若是他的感覺不會出錯的話,它們應該從屬於戰神傳承之力的一部分。
啓雖一時不解這股力量的用途,但他和戰斧的連結並未因神魂的脫離而斷裂,“去尋找沙魔的本體”則是戰斧試圖向他傳達的第一條訊息。
果然,從他神魂中抽取出的力量給對方帶來了改變,或許還令其覺醒了自我意識。總之,現在的它已然能夠獨立施展出轉換之後的力量,並繼承了過去戰神的意誌。
“阿黛拉!”
天空中的叢雲漸漸積壓,站在水泊草地邊的女孩聞聲回頭,褐色的眼瞳略微睜大,目光中卻有種呆滯般的茫然。
“呼,我找了你許久,原來你在這裏。”
瓦勒莉身著用獸皮製作的護甲,蹲下身來仔細檢視無故消失半天的阿黛拉是否身體有恙,“還好你沒事,大家都很擔心你,欸,你怎麽......穿成這樣?”
阿黛拉的身上披著一件襤褸且過短的舊皮衣,甚至無法遮蓋膝蓋以下的身體部位,皮毛原本的光澤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但瓦勒莉認得這件衣物。
早在戰神剛剛隕落,她初次作為神使接任領袖職位之時,便已有族民私下組織遷移,他們親眼見證過瓦勒莉的力量給這片土地帶來的傷害,故而無法認可她作為守護者的身份。
他們提前準備了水和幹糧,在拂曉之前驅趕著一部分灰象與族群中僅剩的幾頭駱駝,離開了一直以來作為庇護所的綠洲,妄圖翻越過茫茫大漠,離開狄斯塔爾,尋找到新的家園。
更為年幼的阿黛拉則也在雙親的照料下被換上了嶄新的皮衣,她和父母一起坐在平穩的象背上,懵懂無知地開啓了漫長的遷徙之旅......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一直知道埃弗摩斯與自己同行的目的不純,但在幻境中遭逢邪神被其相救時,他也曾有過片刻的動容,甚至不惜用神魂給予其認可,讓對方的神位得證。他不願再重蹈覆轍,但當自身墜入無邊深淵,他依舊會本能地渴求為他而來的溫暖光點。他稍稍平複心緒,冷聲道:“如你所願,你我神魂就此相連,建立了遠比信任更為深刻的聯係。不過,從今往後,在衆神的立場和我的立場之間,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那麽,您希望我站在誰的立場上呢?”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