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adsbygoogle || []).push({});第67章 謬誤之憶回憶果然隻適合淺嘗輒止,因為過度沉浸會讓重回現實的布恩洛凡更加痛苦,也令他無比懼怕,他們之間多舛的命運會阻礙長久的相守。月桂枝幹迸發出愈來愈明亮的光芒,而後四散為無數泡沫,包裹住珀爾菲的整個身軀。那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似是神明蘇醒的前兆,但很快,幾縷紫黑色的力量湧入他的額間,令他再度陷入沉眠。巨獸最後深深望了...(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68章 希風再臨(完結)
封印在一片死寂的緘默中得以重塑,身處高崖之上的餘者隻能看見那在海麵上迅速生成的黑色漩渦,這本是一副末日之態,但隨著無數光束自漩渦中湧向天際,那亙古不變的光明再度澤披萬物。
他們無法分辨這股力量的來源,卻無一例外地都感受到了來自創世之初的共鳴。
而其較淨化之力更為強盛精純,化解殘餘毀滅氣息的同時也在助力著新的生機。
珀爾菲目光沉重地凝視著仍在不斷翻湧的瀚海,示意妘昭收回力量,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耗費力量維係那個效果未知的法陣。
因為不論是賽蒂啓諾還是埃弗摩斯的氣息,都已完全從此世消失,也包括,那兩個一直被他們視作邪惡的存在。
“可是,埃弗摩斯大人的神格尚在,或許......”
見珀爾菲緩緩搖頭,妘昭的話音也漸漸中斷,她低垂著腦袋,釋放出的引魂之力亦是徒勞。
“這樣的終局——你可曾預見?”
他罕見地主動詢問道,布恩洛凡聽見其顫抖的聲音中存有最後一絲希望,可自己終究隻能如實回答:“吾神,我無法預見這一切。”
這並未使珀爾菲心底的光點徹底黯淡下去,他收回視線,闔眸露出一抹苦笑,“追隨執念而去的個體,或許終有一日,能夠得償所願。”
或許,他們都會於自己不可知之處迎來重逢的那一日......
“結果到最後,你還是未給予我自由。”
賽蒂啓諾用手覆上那已然變為緋色的左眼,在最初的那片深淵中喃喃自語。
洛比澤代替祂終結了這場厄運,但也使得祂在脫離封印的那一刻喪失了所有的力量。
這於祂而言,又是一種解脫。
隻不過當祂的神魂再次蘇醒後,周身的光景便已從黑暗的海底變作了這片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時空混淆之深淵。
這裏依舊充盈著漫無邊際的黑暗,連帶那些流動的未知力量都染上了幾分詭譎。
與此同時,賽蒂啓諾也發覺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不止是那隻異色的瞳仁,金色的法則銘文深深印刻入祂頸側的麵板,使祂擁有了一具自愈能力極強的軀體。
如果不是這種能力,祂早已於力量流一次次的流竄沖擊中湮滅,但身體對痛覺的保留,又讓祂時刻遍嘗苦楚。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隻是這一次,賽蒂啓諾不再致力於去吞噬其他力量個體,而是平靜地忍受著孤寂與痛苦。
恍惚間,賽蒂啓諾也會在腦海中撿拾起那些漸漸遠去的過往,心知或許直到此世終結,自己的這具身體才會隨之毀滅。
那一日定然十分遙遠,祂亦無半分躁動之心,用指尖輕觸頸側銘文,被自己吞噬後始終不曾現身的“命運”,也許其正授意著這一切的發展。
思及此,飄浮於空的賽蒂啓諾再度闔上雙眸——祂本是無眠的存在,近來卻無數次地迫使自己陷入沉眠。
因為時間的流逝,於祂而言已經毫無意義。
祂在自己的夢境中勾勒出了富有勃勃生機的萬物,甚至揣摩起了造物者創造它們時的意圖,祂複又在夢裏行過了每一寸曾到達過的土地,不知為何所見的卻都是相似的光景。
於是,厭倦重複景色的賽蒂啓諾最後來到了瑪薩——那是祂第一次離開失落之地時所登上的土地。
真安靜啊,連一絲風都不曾經過,天地間再次隻剩下了自己,即使眼前是片片綠意之森,也無法掩蓋現實中的黑暗與虛無。
空蕩的天空所撒下的日光不會帶給祂溫暖,正如祂那無法被填補的空虛內心。
看來就算在夢境中,一切也不能盡如意。
意識到此點的賽蒂啓諾緩緩睜開了雙眼,重新去接納深淵裏的無限絕望。
但除了習以為常的黑暗外,力量流的軌跡似乎發生了異變,它們不再是零散地四處流竄,而是彷彿團結一致地向自己所在之處逃亡,帶來巨大的沖擊波。
失去力量的賽蒂啓諾隻能赤手阻擋這一威勢,未曾意料到它們並非沖擊波的製造者。
風暴緊隨其後席捲而來,伴隨著陣陣低吟,賽蒂啓諾錯愕擡頭,在風中勉力睜眼望向彼方——翼龍龐大的身軀頓時映入眼簾,淺淡的金光包裹著對方的鱗甲,使之成為了深淵中的唯一光點。
對方的到來令深淵出現了一道裂隙,那毫無疑問通往外界。
“......埃弗摩斯?”
祂不可置信地低聲發問,疑心是因為長久的孤獨讓自己再次産生了錯覺。
埃弗摩斯依舊維持著本體形態,但在金光輝映下,他的軀體之上也難掩斑駁的傷痕,顯然,他在來到此處之前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磨難。
翼龍用琥珀色的豎瞳凝望著祂,一道傳音便在此刻於賽蒂啓諾的腦海中響起:“我一直,都在追尋著你的氣息。”
“元初之風,能夠跨越任何空間。”
賽蒂啓諾搖頭,在徐徐和風中粲然一笑,“你跨越的不止是空間。”
還有那些令我絕望的時光。
“這就是故事的結尾。”
血紅的殘陽斜斜照在階下,一個身披鬥篷的年輕行者剛剛結束了對自己行記的講述,此刻正起身拍去鬥篷沾染上的一層薄灰。
祂用詞晦澀,彷彿是某種極其古老的語言,但仍令在祂身前傾聽的一衆孩童意猶未盡。
直到一個稍長的男孩指了指天色,他們方纔一鬨而散。
見他們離開,行者掀起鬥篷,露出覆於左眼的一隻黑色眼罩,然後拿起腰帶上所掛的水袋暢飲。
祂不久前在狄斯塔爾救了一隊被沙塵所困的商旅,這袋“佳釀”就是人們硬塞給祂的贈禮。
眯起綠眸仰視天空的祂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但很快一道稚氣的聲音又喚回了祂的意識。
“請問......您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有名叫狄斯塔爾的沙洲地帶,還有生命之樹所在的雲境?”
行者愕然循聲望去,眼前是一個去而複返的男孩,他個子不高,長著一頭捲曲的短棕發,褐色的眼睛裏滿是對祂的好奇。
這好奇中恐怕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祂的黑色眼罩。
“當然,隻不過現在人們可能不再用這些名字來稱呼它們。”
“太好了!等我長大後我也要像您一樣四處旅行。”
男孩對祂的話沒有一絲懷疑,得到肯定答複後擔憂地瞅了一眼天色,便要再度離開。
“等等,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行者終於發覺自己對他的麵容産生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對方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叫亞爾納,是城裏醫師的兒子。”
“啪嗒”,行者手中的酒袋突然掉落,引得亞爾納不解回頭,“您怎麽了?”
“沒什麽。”祂望著遠處天空中漸近的巨大黑影,由衷稱贊道:“真是個好名字,願你能得償所願。”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說】
完結撒花QWQ接下來還會有幾個關於諸神過往和後日談的番外。
說實話,我寫這本沒有一天不卡文,再加上大綱偏移、大學壓力、雙坑同填等各種現實因素,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走榜更新,經常還會有隨緣擺爛的心態。這本的靈感來自於我那未完全治癒的中二病,最初在腦內構想時非常通暢,結果實際寫作……
不過在反思各種不足之前,我覺得能寫完這本長篇已經是我寫作上的一大進步。之後我會先把隔壁的校園文寫完,下本應該是百合,未來也會寫一本西幻……總之,我會繼續加油,為愛發電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他人一步照亮了聲音源頭:一條足有一人長的粗碩黑蛇正牢牢絞纏住他身旁的青年,兩顆毒牙死死釘於其脖頸,鮮血正從創口處不斷飆射而出。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然後便各自驚恐地展開了奔逃,最後竟無一人敢上前。那個青年在毒素和失血的雙重作用下很快就氣息全無,穆克飛快地扔掉了會引來野獸的火把,原本還在打顫的雙腿立刻邁開步伐,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向記憶中的來處。遠方野獸的鳴叫、腳下踩斷樹枝發出的脆響,以及自己漸漸粗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