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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剖白迷心

氣流撕破了雲層,又在到達穹頂的前一刻直直俯沖而下,膜翅邊緣退化的小型鈎爪舒展開來,開始緊貼著深藍色的海麵滑翔。它長細而鈍圓的喙部發出一聲長鳴,在修長的脖頸轉動之下,它琥珀色的瞳孔很快就捕捉到了啓的存在。巡遊過一週後,它藉助海麵的風速上升力再次回到了山巔,它以四肢著地的形態挪移到了祭臺邊緣,並朝著啓溫順地垂下頭顱,眼眶前的紅色脊冠也變為了青色。啓剛才已經目睹了它滑翔的全過程,現在凝視著眼前翼展近十米...(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62章 剖白迷心

埃弗摩斯驀然回首,所見正是那個方纔被冰封於海底的少年,隻是對方雖唇帶笑意,朝向自己的那雙碧綠眼眸卻顯出渙散之態。

但他很快便移開視線,解下衣擺被潮水沾染的外袍,為少年披上——因為烈陽當下,對方卻袒露著上身,隻在腰側圍了一件草葉編織而成的蔽衫。

盲眼少年彷彿不解埃弗摩斯突如其來的舉動,作勢要解開衣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何貿然闖入這裏?”

“別動——我隻是個迷路的行者罷了。”

埃弗摩斯製止了少年的動作,確認其被衣袍包裹妥當後又用衣擺在對方胸前打了個布結,徹底遮住了那光潔瘦弱的身軀。

“勒得我好難受......你這個外來者真奇怪。”

少年奮力掙脫了他的手臂,赤足在白沙上跑踏,眨眼間便與埃弗摩斯拉開了數步距離,選擇暫且躲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之後。

埃弗摩斯望著對方在沙灘上留下的腳印,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尋到其所在。

他走近那塊礁石,輕聲喚道:“賽蒂啓諾......”

少年聞言一怔,眸中流露出轉瞬即逝的複雜神色,很快又被其僞飾作盲目。

祂緩緩走出,故作好奇,“那又是誰?你的同伴麽?”

埃弗摩斯默不作聲,目光直直望向祂,而後答道:“一個和你很像的存在。”

這顯然不是少年想要的答案,於是祂輕嗤道:“我並不知曉離開此處的辦法,不過若你能安然留下,也未嘗不可。”

“——你一直都獨自在此麽?”

埃弗摩斯離祂又近了一步,投下的陰影漫上那蒼白的腳掌,使這個問題帶上了些許不依不饒的意味。

“這又如何?能獨享一方靜謐,也不必再去貪戀其他,我求之不得。”

祂驟然離開對方影子所占據的範圍,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絲毫不顧埃弗摩斯正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身後。

少年靈巧地沿著崖壁坡度稍緩的另一側攀登,似乎並不受視覺有損的影響,而隨之來到高處的埃弗摩斯也見證了這座島嶼的全貌。

高處所見的景色與崖底相比極為割裂,彷彿進入了另一重幻境,這裏的一草一木,飛鳥走獸,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從前的瑪薩。

山泉從坡頂傾瀉而下,最後彙為一處深潭,引得少年停佇,隻見祂摸索一陣,就近從旁折下一片寬大的草葉,用其製就了一個簡易的飲具。

身坐於磐石之上,那清涼甘甜的泉水流入喉間,令祂的心情舒爽不少,於是順手便把剩下的甘泉遞向一旁的跟蹤者。

對方從祂手中接過,略有猶豫,最後將其一飲而盡。

少年悠然自得地支頤道:“為什麽要一直跟著我?我說過了,你隻要安然處之,便不會有生存之憂。”

埃弗摩斯垂眸看向手中的葉盞,“因為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這裏生存的。”

“......隨你。”

祂從磐石上一躍而下,決定暫時對其不予理睬。

直到黃昏將盡,一路無話的埃弗摩斯纔跟著祂來到了那處棲身的山洞。

此時,少年的懷中堆滿了野果和枯枝,稍顯費力地將它們放於石壁一角,拒絕了對方再三伸出的援手。

規整完一應事物後,祂背靠著石壁坐下,閉目養神,主動忽略了身旁的不速之客。

但埃弗摩斯仍默默施展著對風能的掌控,在摩擦間點燃了枯枝堆,火苗騰起,猝不及防的少年被嗆得咳嗽連連。

“抱歉。”

他鮮少露出倉皇神情,隻得不斷輕拍著對方的脊背,直到那劇烈的咳嗽聲漸止。

“也許讓你到此來是個錯誤......”被迫緊貼於其胸膛的少年低聲呢喃著,這句話帶有諸多意味。

祂那過長的黑色發絲垂落在其指間,一雙碧眸在火光閃爍間顯得分外瑩亮,這一幕被對方盡收眼底。

埃弗摩斯仔細端詳著祂的麵容,卻發覺方纔少年眼中綻放出的光彩彷彿隻是自己的錯覺。

“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少年在他懷中緩慢搖頭,緘口不言,倒是突兀反問道:“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的視線,那麽在你眼中的我到底是何種模樣?”

對方屈指輕拂過祂的臉頰,然後與祂分開,“比起外在,我更想看清你皮囊下的內心。”

“內心。”少年茫然地將手置於心口,而後戲謔一笑,“那有什麽值得看清的?我所展露出的種種,便是想讓你知曉的模樣——你越界了。”

“賽蒂啓諾。”

對方依舊如從前那般靜靜望著祂,即使剛剛纔出口打斷了祂的話語。

少年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語氣憂傷,“看來那是一位對你而言極其重要的舊識。”

也僅僅是舊識罷了。

“你說想看清我的內心,那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

二者都心知肚明,卻遲遲未挑破那一層薄膜。

祂闔眸等待著埃弗摩斯的答案,直到被對方再度擁住,賽蒂啓諾才倏然睜開了雙眼。

“這是......什麽意思?”

“我無法——對你放任不顧,也不願見你永陷孤獨。”

賽蒂啓諾的眼眸明滅幾瞬,果然,還是因為那泯然衆者的憐憫與責任。

“埃弗摩斯,我不需要這些,現在的我已然明白,除卻責任,我的執念便是想成為誰的唯一。”

各種意義上的唯一,這是祂自深淵裂隙中蘇醒之際,就一直渴求的羈絆。

而一貫寡言自持的你,分明化解不了我的執念,為何又要在塵埃落定之時不斷追尋我的所在。

千言萬語封存於口,埃弗摩斯凝望著那雙碧眸,緩聲道:“我早已......對你有了同之前不一樣的情感。所以,才會想要不斷探尋你的所在。”

賽蒂啓諾攥住了他褐色的發絲,不再僞裝,與其琥珀色的眼眸對視,不可置通道:“這,真的不是謊言麽?”

“不是。”

祂驟然鬆了氣力,苦笑一聲,“我明明,已經習慣了忍受孤獨與痛苦,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局,你現在卻告訴我這些——讓我,如何是好?”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冰冷的壓迫感逐漸從穆克臉上消失,就算被啓識破,他也沒有半分慌張惶恐,還能撫掌贊許道:“倘若你真的這般容易輕信他者而看不破這一切,那的確是沒有資格見到雙頭蛇的。”如果說方纔穆克還把注意力放了幾分在埃弗摩斯身上,那麽此刻,他已經對眼前的善之法則萌生了別樣的興趣,暫時無暇顧忌風神的存在。所以他又對啓開出了新的條件:“僵持毫無意義,你們既然能來到吾神的屬地,想必不是等閑之輩,如果你們能在事後許諾我一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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