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嘲諷,男人辱罵 很是不堪入目。紀經年看多了覺得腦仁疼,他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攥了煙和火機就往露天陽臺鑽。他一直有抽煙的習慣,隻是從前他抽於恒就跟著抽,他就戒了。紀經年叼著煙冷靜了一會,然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大哥,睡了嗎?”他叼著煙,聲音有點含糊。紀瞬年還沒睡,瞭解弟弟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笑了一聲,“沒事喊我紀瞬年,有事叫大哥哈!”“說吧,什麽事?”“我想請你去仁致大學視察一下。”...(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6章 安葬母親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雪,今天雪後初霽,晴空萬裏,陽光折射在積雪上,晃眼又明快。
空氣中都是清冽的氣息,一出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堂就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於恒率先出門,對著外麵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肺腑都通透了。
白雪晃得他眼睛有些酸脹,不過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紀經年像是操心的老母親一樣,緊跟在於恒身後出門,給他扣上雪帽,又圍上毛絨絨的圍巾。
“你感冒還沒好,能不能注意點!”話是責備的話,語氣卻溫柔。
於恒也不怕他,吐吐舌頭。
兩個人上車,由司機載著往墓園的方向去。
這個縣城在之前的那些年月並沒有什麽墓地,各家都是埋在自家的地裏,很是隨意,幾代人之後無人祭奠,就隨黃土化了。
近幾年縣城發展的好些,人們手裏的錢多了些。
資本家在掏空老百姓的錢包這件事上總是不遺餘力的,所以價格高昂的墓地興建,殯儀館開始拆遷。
墓地的位置很偏僻,勝在清幽。
這片墓地新建的,並沒有幾個墓碑。
墓園沒有完全建成,進入墓園的道路還有一段十分狹窄的,不能供兩個人一起通過。所以就由司機在前麵引路,於恒跟在司機和紀經年的身後。
雖然於恒是信仰唯物主義的大學生,來到墓地這種地方多少還是有點惴惴的。
他抱著母親的骨灰,亦步亦趨跟在紀經年的身後,眼睛不住的朝周圍亂瞟。
一進這裏他說不上來的,心頭有些悶悶的,感覺呼吸也有點困難。
等到走上了寬敞大路時紀經年回頭去望於恒,發現他臉色慘白,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紀經年連忙撫向他的額頭,緊張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
“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回去,明天再說。”
於恒果斷搖頭拒絕,且不說前頭有好幾個人在等著他去安葬母親,就說再多留一天還要再耽誤紀經年一天的時間,他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因為自已延緩行程了。
“我沒事,可能就是有點……害怕。”他盡量讓自已顯得沒有那麽虛弱。
前麵的司機大哥聽到於恒的話笑嗬嗬道,“沒事,大小夥子的怕什麽,咱陽氣重著呢!”
於恒也跟著他笑,幾人繼續往前走。
這件事在紀經年那裏卻沒有打著嗬嗬那麽過去,他墜在隊伍的末尾,不無擔憂地看著於恒,又看著墓園。
心頭猛地一跳,於恒不舒服會不會因為……
h市的人把事情辦的很漂亮,下葬的過程很順利。
於恒以後不能時時回來,紀經年就給了看墓園的老大爺錢,麻煩他四時八節的幫著照看一下他母親的墓。
於恒把母親的骨灰盒慎重的放在墓坑裏,親手撒下第一抷土。
下葬之後衆人都自覺散開,給於恒流出來和他母親單獨說說話的機會。
紀經年並未走遠,他放心不下於恒,於恒隻有在他視線範圍內,他才覺得安心。
他默默看著於恒跪坐在母親的墓碑旁,伸手撫摸著墓碑。
於恒是覺得自已該哭一哭的,不過可惜的是,他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
“母親,我以後也不怎麽會回來看你了。”
於恒覺得這麽說怪不孝的,他低笑一聲,“其實我一直都不想認你這個母親,你也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你一味耽於情愛,不管不顧甚至癲狂。”
他有點哽咽,“我記得那年,雖然我才四歲,可是我都記得,你差點為了籌錢去給父親賭把我賣掉!什麽樣的母親能幹出這種事啊!?”
“你打我,罵我,又差點把我拖到無窮無盡的深淵裏……說實話,你死的那一刻,我是有點解脫的,你給了我一條命,我覺得,到今天我也還的差不多了。”
於恒抹掉臉上的淚水。
他不是因為母親的離去而悲傷,是為自已悲慘的人生而悲哀。
他的祖父祖母本來是縣城政府的公職人員,母親從小都接受良好的教育,按說他應該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過著優於這個縣城絕大多數人的生活。
可是他的母親偏偏愛上他的父親,一個吃喝嫖賭,打老婆孩子的無用男人。
母親愛的那麽義無反顧,那麽死心塌地,死不悔改。
甚至在病死的前一刻,都在喊著要和那個杳無音訊多年的男人合葬。
於恒想不通,也沒時間去想。
寒意順著大理石板,慢慢滲透到他的全身,於恒猛地打了個寒顫。
望著寂靜詭秘的墓園,心頭發慌。
他不安的掃視四周,看到了紀經年修長挺拔的身影才微微安心。
他起身,拍拍自已身上的塵土,幾乎是跑著,過去找紀經年。
紀經年看他朝自已跑過來,纔回過神,忙道,“別跑,慢點,剛下完雪路滑!”
好在於恒平穩的來到了他身邊,“紀叔叔,我們走吧!”再也不來了!
紀經年巴不得於恒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司機帶著今天上午安葬的人去下館子,紀經年不大相信這邊的館子,就帶著於恒回酒店,親自做給他吃。
於恒以為是紀經年挑剔,覺得他有點emmmm矯情?
他委婉的表示,“紀叔叔,這邊的很多館子還是很好吃的,我從小吃到大,長的也是健健康康的。”
他說著,還拍拍自已沒二兩肉的胸脯。
紀經年掃了單薄的於恒一眼,又垂頭看了看自已肌肉虯結的身體。
意思是於恒的話實在可信度不高。
於恒不做聲了,都怪自已,給老家丟人了!
紀經年做菜什麽的輕車熟路,很快就搞了兩盤菜,一個湯。
於恒沒喝湯的習慣,紀經年卻不慣著他,不喝完不叫走。
最後紀經年都已經去刷碗了,於恒還抱著那碗湯。
紀經年實在無奈,擦幹手,捏了捏於恒的下巴。
“嗚,紀叔叔,我不喝你不能灌我的!”於恒連忙道。
紀經年壞笑一聲,就著捏著他下巴的姿勢,和他接了一個吻。
於恒從起先的震驚,到後麵的順從,而後咂摸出點滋味,想要深入的時候,發現自已不會換氣,差點憋死。
好在紀經年察覺了,放了已經憋紅臉的於恒。
他害羞的無地自容,抱著那碗湯,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我,我,你,喝湯,我喝……”
紀經年笑了一下,單手拿走於恒的湯,一仰頭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以後能不能乖乖聽話?”
“能!”於恒說的堅定,下次還犯!
下午紀經年以為於恒會午休,沒想到他竟然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點樣子。
紀經年剛回完郵件,就看到貓貓祟祟的於恒想避開他獨自出門。
真是奇怪,難道於恒在這裏還有朋友要見?
還是於恒要去看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紀經年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小魚,幹嘛去?”紀經年鬼魅一樣,繞到要悄默聲出門的於恒身後。
故意嚇他一跳。
於恒果然也被嚇到了,叫紀經年很滿意。
於恒撫著心口,調子軟軟的撒嬌,“紀叔叔,你嚇死我了。”
“我想去看看鄰居奶奶,小時候她對我不錯,這次殯儀館的事也是她打電話告訴我的。”
那確實應該去看看。
紀經年回身去拿羽絨服,“我們先去超市給她買點東西,附近有沒有什麽大型商場?再買點衣服,你鄰居奶奶家缺不缺什麽家電?傢俱呢?缺不缺?”紀經年又想施展他那驚人的購買力了。
紀經年這意思顯然是要跟著一塊,等他穿戴好了,於恒還堵在門不動。
紀經年皺眉,這小魚是不想帶自已一塊去?
果然還是去私會那個臭小子!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心裏有些難受,問他,“誰跟你這麽說的?!”於恒像是已經不在乎那些傷害的話了,還是笑著的,“我外公,他不大喜歡我,一個流淌著惡劣基因的小孩。”紀經年麵色發沉,沒用說話。反倒是於恒開口安慰他,“其實外公對我很好的,他希望我好好學習,不過可能表達的方式不大對。”“無論如何,外公把我養到了十幾歲,雖然是因為對他女兒的愛屋及烏。”於恒看似輕快的聲音中,有一絲自已都沒察覺到憂傷。那些無法消除的過往,變成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