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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假高四後班任是我前任 > 第63章 隊長

第63章 隊長

下:“怎麽,怕你母親在地下太孤單,給她多送幾個伴?”“他沒死!”餘婷婷崩潰道,她刻意忽視的愧疚在她身後不動聲色地堆成了巨山,如今被石漫強硬地掰回了頭,才發現早已望不見她本心的樣子,“他在……呃啊——!”她的脖子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手印,緊緊鎖著她的脖子,直接將她淩空吊了起來,餘婷婷的話被扼在滿臉驚恐中,她蒼白的臉憋出窒息的詭紅,死死扒著脖子,隻徒勞出一道道紅色的指印。石漫瞬間收了蛛絲,以免比那鬼爪子...(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63章 隊長

石漫第一反應就是蛇。

很奇怪,隻有孤零零的一隻豎瞳,百獸共用,她卻偏偏一瞬間就想到了蛇——是因為最近的邪祟案含蛇量太高了嗎?

獸瞳悚然在四靈之中,正好在琉璃四色變幻的交接,折射著內裏通透的光,色彩繁雜得令人暈眩,好像她真被一隻蛇陰冷地盯著,。

她初次麵對琉璃寶匣,還是個沒有非常之力的尋常人,滿山血腥的光怪陸離就夠她消化,拚盡全力逃下山後,陳朗再派人進山,哪有什麽鮮血謎題和琉璃寶匣,一切都化作童話裏的螢火散了,隻有石詠誌拚不完全的殘肢,提醒她的經歷不是夢。

石漫鬼使神差地伸手,即將碰到獸瞳時陡然停住,那獸瞳卻更亮般,像要將她包羅進絢爛的萬花筒,硃砂血隨時待命,防護在她指尖之前,但有更快的封咒先一步從散離的四聖獸彙出,成“x”形的鎖鏈絞緊獸瞳,怪異感慢慢褪去。

這個醜到人神共憤的“封”字,她太熟悉不過,出自石大隊長的小學生蟑螂爬字型,而且咒令的氣息也是……介於生死之間。

琉璃寶匣從烏山一夜消失,再次出現之前,她沒能研究,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就去當地非常道的古董行尋找蹤跡,但多年無所獲。

如今印證了她的猜想,她那傻爸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靠著一股闖進和孤勇走到隊長,哪怕身首異處,被封在華美的魔盒裏,仍然是世家誰都瞧不起的“野路子”,殘存的非常意誌拚命留下了咒令。

她的便宜老爸努力到這個份上,她也不能拖後腿。

石漫藉此次襲擊和上次滄海戒被盜,在市局大做文章,趁機進行了大檢查,隊裏的人鬼妖都探了一遍咒,確保大家都沒被暗算,當天提前放人下班。

“這麽多案子,不用加班嗎石副?”李臨傑猶猶豫豫地問,生怕漫姐氣瘋了。

大家都不說話,顯然也很擔心。

石漫奇怪地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給你們爭取一晚假期,還有這種要求,那行,你留下……”

“漫姐威武,漫姐再見!”

她笑眯眯地靠在門口,一一和同事揮別,直到門庭冷落,她走到忙了一夜的方靜身後,給她捶背捏肩:“辛苦靜姨,你和老陳可以好好歇一陣了,等案子結束,我去看你們。”

夫妻倆對視一眼,陳朗坐在旁邊根本忍不住,被方靜輕柔地按下,方靜笑著拍拍石漫的手:“人來就行,不用每次大包小裹帶那麽多東西——當然,帶人來不算,我替你把關。”

“遠著呢,誰跟我。”石漫把他們倆扶到鄭康車上,“放心交給我吧……老陳,別婆婆媽媽的,回去倒騰你那蛐蛐吧。”

車子揚長而去,陳朗從車窗向後看,調皮的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比他高,難得沒有懶散也沒有戾氣,隻是安靜地亭立在那,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揮了揮手,穩重又自如。

從意外發生到現在,她都穩定地超出他的預料。

“我都說她已經不是孩子了。”方靜雙手交疊在膝蓋,“既然禍患就是沖著她而來,把她護在身後是沒用的,你隻能相信她。”

“我當初沒信她爸嗎?詠誌不還是死了,這麽多年追查他的死因,有結果嗎?他們是對的,靜兒,那也許就不是該去戰勝的……”陳朗這口氣一直被方靜憋著,現在離了石漫,難得和她言語激烈起來。

“註定是徒勞,那他的死在你眼裏也是徒勞嗎?”方靜溫柔地看著他,“那孩子這麽多年努力擺脫陰影,不斷重塑自己時刻崩塌的精神,咬牙去尋找答案,也是徒勞嗎?你和詠誌第一天登門找我時,說過‘這行很危險,但總有人要去做’,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她說:“更何況你沒能第一時間察覺橘子裏的咒令,我也破不開怪異的咒毒,以你我現在力不從心的年紀,再這樣下去,不是保護她,是拖累她,琉璃寶匣就是針對她的陰謀,如果我們在這場陰謀中先她一步離開,這份罪過又會算到誰的頭上?”

“誰都知道不是她的錯,但她一定會這麽想,而背後之人就要她這麽想,你要在她沉甸甸的背上再加我們兩條老骨頭的命嗎?”

方靜見陳朗嘆息著沉默,也隱隱洩了口氣,她想起那孩子第一次抱住她的大腿,亮晶晶地叫她“媽媽”,嚇掉正副隊長兩人下巴時的樣子,不禁親昵又苦澀地笑了一下。

“相信她就好,倘若她也像她父親一樣令人‘失望’,那還能怎麽辦呢?”方靜看向窗外倒退的黎明,好像看見了無數離別,溫柔又無奈地說,“反正這六年你沒少指著詠誌的照片罵他,無非再加一個人罷了……但我希望永遠沒有那天。”

“回來了?”石漫從柳樹叢裏出來,單膝半跪在牆頭,懶散地笑了,“老陳沒少訓我吧。”

鄭康比了一個拉上嘴的動作:“其實是靜姨給他訓了,家庭地位一目瞭然,我一個字沒敢說。”

他走到石漫下方,順著她總覽全院的目光看去,調笑:“小石隊新上任就要把咱院賣了?”

石漫明目張膽把陳朗請回家養老,相當於明說了,誰都知道陳朗就是等石漫接班,以石漫這些年一人頂十人的功績,和此次七中蛇像祭祀案,隻要她下定決心,“小石隊”就可以上任了。

石漫瞥他一眼,揚了揚下巴:“這兒多少年頭了。”

“怎麽也得有一百年了吧,小樓都成漆皮的了,最近天天掉渣。”

“不是這院子,也不是這樓。”石漫說,“我說這片地。”

“……你要這麽問,說不定宇宙大爆炸的時候就有了。”鄭康被冷淡地俯視一眼,立刻端正態度,終於明白,“哦你說因果起源,那肯定上千年了,除妖閣被推平後,除了烏山山頂,這是現存唯一閣主的其他住址,我們算是閣主後輩,在此處承其蔭庇。”

石漫銳利地看過院子裏的每一處:“除妖閣群龍無首,到最後散落成民間組織,再到幾朝的曇花一現或者茍延殘喘,直到最後改名特偵大隊,併入市局,之後一直在此處,和這棟小樓伴近百年。”

“但此處的風水、布陣、咒文咒令,都是沿用閣主所作,幾任隊長修繕加固,對嗎?”

“的確是每任隊長的活。”鄭康以為她打了雞血,這就要實行隊長的義務,不禁感動,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麻麻的小漫兒真是……臥槽!”

血滴從石漫的舌尖滴落,融入咒令之中,早在鄭康回來前,她遍佈在8號的咒令齊齊亮起硃砂血暗紅的光芒,無數瀟灑又狠絕的“殺”字填滿白石青苔墨瓦綠柳,在兩人眼前,凝聚成終結的尖錐。

月亮都被她映照出血光。

“嚓嚓嚓——”

暗藏在8號的所有舊咒令都被翻開刺毀,如果隻看這間庭院的非常之側,已經經歷過一場大地震般的拆遷了,滿是血色荊棘。

鄭康不知所措地攤著手,根本無從阻止:“我操,你你你,我去——”

石漫冷漠地擦去嘴邊滿院猛烈的反噬,濃烈的咒令不斷疊高,硬生生壓住滿院的不滿,不容置疑,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很快平息。

“你哪兒都不用去。”

等再次沉寂下來,石漫輕巧跳下屋簷,躲過沒有暗陣支撐轟然倒塌的柳樹,蓄勢待發的絲線撐住柳樹,咒令以作滋養。

她將硃砂手串拍進鄭康手裏,潛藏在鄭康脈搏裏的蠱蟲被瞬間逼出來,屈服在硃砂血的淫威:“開始加班了,鄭副。”

“……這就是升官的代價?”

兩位新上任的正副隊長,第一天就炸了算是祖宗留下的因果,相當於向家人炸了向家祖墳的大逆不道,但石漫隻認石詠誌一個爸,其他都爬不到她的家譜,於是毫無畏懼。

拆除之後當然是重建,新的咒令重新彙進8號的土地磚瓦,柳樹的佈局被她打亂重排,鄭康一開始還不明就裏,隻是出於對他漫姐的信任,

但直到臨近末尾,他抖了抖石漫給的圖紙。

“你調轉了四靈的方位和朝向?”鄭康和她蹲在院中央,斟酌道,“還盯死了中心的太極八卦封魔咒……你這是,要入魔為王?”

石漫給他腦袋一巴掌:“現在就把你下油鍋,不看八卦咒,就看中心的太極圖,一直看,你能想到什麽?”

大咒隱在庭院地麵的紋路裏,隻是大致的走向,整體來看符合太極,細看的話,沒有那條劃分兩魚的曲折,隻有兩點。

鄭康頭越低,就快貼到地麵,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奇怪,但看的時間一久,還真發現那兩點離得有點近,石漫起開一點刀,咒令重新運轉,在愈發急速的轉動間,殘影留線,成了一條尖銳的豎線,瞬間有了生命般。

那是一隻眼睛!

他陡然後仰,跌坐在地,呼吸一下子亂了,被盯上的驚悚還殘留在身體的每一寸:“這他媽什麽東西!……明明以前看沒有……”

“以前天天加班,你也沒空蹲在這兒看幾代功臣的咒令轉完圈。”石漫鬆開的刀再次紮進太極中心,逼停封鎖,震得她從手麻到心尖,嗓子又開始發癢。

她冷酷地擦了擦血絲,覺得自己也算一個弱柳扶風的美強慘了。

她拍拍裙子起身:“何況你不去想它的怪異,它就不會主動浮現在你的認知,誰知道這鬼東西在院裏偷聽了多少牆頭。”

鄭康意識到嚴重性,皺眉問:“不除掉嗎?”

“不是那麽好除的,沒看我在這吐番茄醬嗎?等我再查查咒令庫。”石漫難掩厭煩,接過鄭康常備的紙巾,製止他熟練地去取蜂蜜水和藥,“死不了。”

鄭康這麽多年對她的倔就沒辦法,剛要扶額,就想到去時方靜的特別囑托,眼睛立刻亮了。

他掏出手機飛快撥打號碼,差點按出火星,好像急切想和誰分享新官上任、拆了工作單位的興奮。

石漫奇怪又嫌棄地瞥他:“按出了有老婆的架勢,你攢了三十載的老婆本沒地花,誰不知道誰啊?”

“我沒老婆。”鄭康難得沒炸毛,滿臉喜悅地將手機放到石漫耳邊,“可能是你老婆。”

石漫:“?”

嘟嘟幾聲才接通,孔知晚禮貌又疏離:“鄭警官,有什麽事嗎?”

石漫沉默,狠狠瞪他。

鄭康嘿嘿一笑,擡手起鬨她趕緊接,被石漫一拳錘到地麵。

她正要糊弄過去,孔知晚卻因為短暫的停頓而想歪了,沒那麽疏離了,還有點凝重:“是石漫出事了嗎?”

“……沒有。”石漫貼著話筒,小小聲,“我沒事,別總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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