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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假高四後班任是我前任 > 第24章 錯位

第24章 錯位

是血窟窿的殘軀,陰沉又安靜地接受瘋女人的虐待,她終於挖子沖,和子旭一樣,緊緊鑲在牆壁裏,和石土長在一起,息都微弱了。執鈴試挖人,越裏挖,子沖被牽扯越深,就像子沖和整個牆壁加在一起纔是完整的個體,石土是血肉骨骼,子沖是五髒六腑,越裏麵越脆弱而關鍵,一旦受傷就是催命符。她恨牙都要咬出血,狠狠搖盤蛇鈴,神明的垂憐也有限,哪怕她二十幾年以血供奉,無數夜晚,她蒼白臉,蜷縮在蛇塔裏被蛇神的息折磨,這種時候,也...(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24章 錯位

人就是這樣,莫大的難言想要訴說,又覺得別人無法感同身受,於是沉默。

但一旦出現一個有相似苦痛的人,沉默下積壓的苦就會蠢蠢欲動,一股腦地傾瀉出去。

無論多麽冷情和絕望的人,心裏都會給同路人預留一小塊角落,就看這輩子有那麽有那個福分,遇到一份相同的苦衷。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總有舀到同一缸水的倒黴蛋。

“我媽媽也是,她走的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餘婷婷做夢都記得那片和蛋糕奶油融合在一起粘稠的血泊,她溫柔的媽媽折成一個扭曲的角度,臉麵凹陷下去一半,碎裂的眼珠好像直直地望著她。

“所以我討厭過生日。”

“……你很想他嗎?”餘婷婷像在自言自語,“我很想她。”

“每時每刻。”石漫摩挲了一下指尖,她這種時候總想點個煙,“人在擁有的時候,眼睛總是眺望將來,一旦失去了真正重要的東西,就開始回憶,我這輩子有過兩個最重要的人,一個教會我被愛,一個教會我去愛,巧的是我在同一天都失去了,於是我註定要停在過去了,餘婷婷。”

她撐著頭,似笑非笑地說:“我得時刻記得他是怎麽死的,這樣我才能揹著那個噩夢走下去,你能理解吧?”

平日有些靦腆的清秀少女,擡眼間沉澱著不符合年齡的漠然,餘婷婷靜靜地與她對視,那些心照不宣的不甘似乎交融在了一起。

餘婷婷眼中,石漫慢慢變成了她自己的樣子,就那樣冷漠又頹喪地看著她。

媽媽剛去世的時候,她照鏡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張死氣沉沉的臉。

“沒事的,他會回到你的身邊。”餘婷婷露出一個雪退春來的笑容,她再次落筆,完成即將成型的畫,輕聲安慰道,“就像我們一樣,他們怎麽可能捨得丟下我們呢?隻要你想,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石漫品出她詭異的篤定,她像是一瞬之間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直以來的緊張和猶疑陡然消散了。

石副隊多年浸潤怪異的雷達狂響,開玩笑似的試探:“生老病死不可逆,老天奪走的人,哪給我搶回來的機會,總不會借屍還魂,起死回生吧?”

餘婷婷落下最後一筆,畫上晴空和濃夜交融,中心的少女被陰陽包圍,停在交界線上,隨時能去往任何一端。

“你聽過昆侖有龍,能降神雨嗎?”餘婷婷的臉被窗外的黃昏塗上一層蠟製的昏黃,她直直地看著石漫,像一尊被神降的雕像,“神雨之下,沒有回不來的魂魄。”

她發自真心地笑道:“你放心,很快你的父親就會回來了。”

畫中少女的手腕突然出現一道深傷,像被尖錐狠狠刺進,血色慢慢滲透畫紙,不斷向四周擴散,少女美好的麵容被一團混亂分解的肢體取代,破碎的五官和軀幹不停扭動,先一步“還魂”了。

那是在黃昏中被石漫斬碎的醜八怪。

可同時之間,傷口處的畫紙破了,連同畫架被洞穿,血不再四散在畫紙,而是順著孔洞平行於地麵流出來,在空中劃過一條血色的細線。

正在變幻的畫中人沒了血液,生生卡住了,停在一半好看一半難看的詭異畫麵,像將兩張畫雜糅到了一起。反而更符合餘婷婷一開始起筆的“白天和黑夜”。

餘婷婷一驚,那是一條細長無色的線,她沿著細線看過去,石漫招狗似的動了動手指,被血染紅才現形的線隨之晃了晃。

硃砂手串微微滑下,露出和畫中傷口相同位置的手腕,一個“封”字的咒令正散著血光。

石漫性子隨意,脾氣也不慣著誰,但她並非一個莽撞的人,興許是和孔知晚待久了,她也沾染了孔知晚多疑的毛病,對所有細節都報以懷疑的審視。

她自然不會忽視上次黃昏的混亂中,那陰狠的一擊偷襲。

不過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罷了。

“所以說你還是小鬼,別人誇幾句就當真,賣賣慘就心軟。”石漫懶散地一笑,惡劣地說,“大人最會表裏不一,我沒有說過嗎,你畫的那些人像實在惡心,你肯定不會有任何侵犯肖像的事件發生,就那一團團的鬼東西,沒人敢認。”

餘婷婷臉都白了,唰地起身:“所以你說你父親去世是騙我的……!”

“你竟然才反應過來?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動。”

石漫動了動指尖,染血的線微微移動,突然分出一條另一方向的血線,像擴散的枝杈,密密麻麻遍佈畫室,將餘婷婷包圍。

她但凡多動一下,恐怕要少一塊頭皮。

餘婷婷僵在原地,餘光胡亂瞟著那些鋒利的細線,石漫慢悠悠地換了一個姿勢,密不透風的隱形咒文從樓根爬上牆壁,經過她身後的窗外,一路向上,將整棟實驗樓封鎖,內外隔絕。

鄭康卡的時間剛剛好。

她翹著二郎腿,將塑料凳子坐成特偵大隊的審訊室,含著悚然的笑意道:“小鬼的比慘大會結束,現在是成年人的審問時間,餘小姐,配合一下?”

餘婷婷卻仍然糾纏上一個問題:“家人的生死你都能拿來當手段,你不怕禍從口出,真一語成讖,折了他們的命嗎?”

“我天天唸叨他長命百歲,三更鬼牽魂也沒念及我的吉祥話。”石漫嘲諷道,“我不像你,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做著自我安慰的夢,你真當那個什麽大長蟲能逆轉時間和死亡嗎?”

“若真有這樣的‘神’,神道也不至於被罵‘衰弱’了幾千年。”

石漫無情地咧嘴笑了一下:“能讓你這麽死心塌地,肯定給了你甜頭,這點上,妖鬼和傳.銷頭子沒什麽區別,賣你好處,收你性命……你有沒有哪怕一刻動搖過,你口中所謂神龍帶回的魂魄,真的是你母親嗎?”

“那就是她!!”餘婷婷突然激動起來,雙眼睜得巨大,露出大片的眼白,恨不得撲上來,“我不懂什麽時間和生死的法則,我隻知道我媽媽死了!在她離我而去的日子裏,那些高高在上不知存不存在的神明有理會過我嗎?倘若能把她帶回我的身邊,是神是鬼又有什麽關係!”

她死死盯著石漫的臉:“我倒是想問你,石漫,倘若你長了心,夜半無人的時候,你難道沒有哪怕一刻想過,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把什麽人還回你身邊嗎?”■

石漫不為所動,雙眼一下子銳利起來:“任何東西……比如七中學生的命?”

餘婷婷的憤怒突然一窒,洩出她從不敢深想的惶恐,石漫乘勝追擊,起身一步步逼近,單薄的身影因為她不再掩飾的鋒芒而格外有壓迫感。

“七中的校園怪談不斷,你背後的那位大長蟲之神一定占了不少功勞,物品移位和消失,美術室和合唱團等夜晚團建,被關在圖書館、監控裏失蹤了一夜的學生。先不說你們做沒做損他人陰德利己的事,心智弱的普通人隻是沾染上‘非常’,都要生病和倒黴,更別說心智弱還運氣不好的人,那你就是親手送上了他們的死期。”

石漫湊近餘婷婷越來越白的臉,低聲:“林河被鬼魂替代的流言鬧得沸沸揚揚,論壇傳得再怎麽邪乎,大家也隻當消遣,不會當真,但他母親並不這麽想,你見過他母親一夜蒼老,頹喪落魄地望著校園神傷的樣子嗎?餘婷婷,隻有你有親人,隻有你不能失去嗎?那麽我現在問你,‘林河’還是不是原來的林河,如果不是,他的‘死’有你的份嗎?”

她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怎麽,怕你母親在地下太孤單,給她多送幾個伴?”

“他沒死!”餘婷婷崩潰道,她刻意忽視的愧疚在她身後不動聲色地堆成了巨山,如今被石漫強硬地掰回了頭,才發現早已望不見她本心的樣子,“他在……呃啊——!”

她的脖子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手印,緊緊鎖著她的脖子,直接將她淩空吊了起來,餘婷婷的話被扼在滿臉驚恐中,她蒼白的臉憋出窒息的詭紅,死死扒著脖子,隻徒勞出一道道紅色的指印。

石漫瞬間收了蛛絲,以免比那鬼爪子先一步取了她的性命,她立刻伸手去拽,立著的畫架突然轉身,帶起刺啦的摩攃聲,畫裏的晴空被吞噬殆盡,黑夜與窗外重合在一起。

那張又盜用了她漂亮臉蛋的大長蟲之神開口:“不用問她,來問我,我等你。”

那怪物詭異地笑:“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話。”

說著就從畫中消失,一併消失的還有餘婷婷,滿屋子怪異盡數褪去,黃昏時尋常與非常交疊的混亂穩定下來,將她逐出了“非常”的世界。

石漫迅速轉出蝴蝶.刀,力透紙背,在難堪的畫紙刻下一個猙獰的陰陽魚陣,活魚遊動地旋轉,就要將她送到做好標記的另一端。

……

毫無反應。

石漫一愣。

校園另一邊的小倉庫,鄭康趴在門縫使勁看,也沒發現任何刻印,他正納悶他漫姐是不是記錯了,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絲怪異。

他立刻去看,從一個紙箱子裏拿出一本舊筆記,泛黃的紙張材質特殊,與專業的符咒相似。

他隨著怪異的氣息一翻,隻見一夜密密麻麻的咒文堆滿紙張,上下流動著,他仔細辨認快速流轉的咒字,還沒等他看懂,整張紙燃燒起來,在他手心化為了灰燼。

他雖然不認得是什麽咒,但燃起的那刻,他看見了烈火焰焰中的咒令,那是一個“召”字。

請召之書,都是用來召別人的,可施咒者不在咒前,上哪召去?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也沒有誰召出來啊?

“喂,漫姐,我沒找到陰陽魚陣,你隻留了這個刻印嗎?”鄭康接起電話,聽得直皺眉,“留的所有刻印都失效了?……那我這個生效的請召之書

是誰的?”

辦公室的老師下班都走了,孔知晚獨自坐在座位,撥動了一下手機,水鏡卻無反應。水之眼是她托向無德要到的咒具,係在人身,咒躲在印裏隱藏氣息,輕易不會被察覺,而且為了避免被發現的幾率,水之眼不會跨越陰陽,以免躍過邊界線時不可避免引起的異動,一旦有一方跨過界限,水之眼自動阻斷監視。

這是她尋了許久,最不容易被石漫發現的咒具,當初將咒令留在石漫身上,她也費了一番心思。

如同上次畫麵中斷一樣,石漫進入了另一端。

她剛下了這個判斷,突然感受到咒令燃燒的共感。

是她留在倉庫的那張。

孔知晚忽然起身,她拉開門,走廊安安靜靜,毫無人氣,像所有人都被一瞬間清空了。

剛放學不久,學生們還不至於走得這麽快。

她沉下眼,不是石漫進入了另一端,而是她自己被“召”到另一端了。

而且水鏡沒有反應,說明她們一人在陰,一人在陽,如今她在“陰麵”,那麽就是石漫被留在“陽麵”。

這絕非石漫的本意,她一定早有準備,才會去赴餘婷婷的約,今日就是為了進入校園的裏世界大鬧一場,石漫是被迫留在了表世界進不來,她的準備出了問題。

奇怪的呼喚響起,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外十分清晰。

孔知晚走到窗邊往下看,一個畫架立在教學樓下,正對著她,畫中是她熟悉到骨子裏的一張臉,但實在沒展露出那人一分的美貌。

她心想,石漫看見肯定要炸。

畫裏的“石漫”看見孔知晚平淡的臉,慢慢扯出一個溫柔甜蜜的笑,唇齒間輕描淡寫地一碰,叫了她一聲:“知晚。”

孔知晚一下子冷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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