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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分開

憶起某件事時後知後覺地奇怪,都是因為曾沾染過非常氣息。但如果被強大的妖鬼標記,那條連線尋常和非常的線就會一直被迫存在,不斷將人推向非常一側,遇到的怪事會越來越多,而且如果本身就有潛在的因果,就是幹柴遇到烈火,更難再回到尋常的世界。以石漫多年來的經驗,孔知晚怕是兩點占全了。有眼光的馮老師變成了姓馮的狗人,石漫拽起孔知晚:“那紅鳥和長蟲怕不是一夥的,走,現在去找靜姨。”孔知晚安撫地拍她的手背:“送你回...(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44章 分開

石漫被孔知晚的話弄得一愣,熟悉的女音清清冷冷,卻放得緩慢而輕柔,就像在她耳邊起誓。

在導向為死亡的終局裏談未來,簡直是犯規。

她抿住唇,有那麽一瞬間害怕被孔知晚察覺心思。她們現在彷彿共體共魂的狀態,令她總有種別扭的錯覺。

共夢咒平時沒到這麽離譜的程度。

孔知晚和石漫都在夢境的時候,並沒有這麽奇妙的感覺,因為現實和夢境是清晰分開的,她們在現實裏的身體彼此獨立,在夢境裏的意識也是如此,隻是為彼此敞開大門,開了特權。

但以真身入夢境,而且烏山夢境的控製權被石漫勉強握在手裏,孔知晚的夢境又融入烏山夢醒之中,現實和夢醒就像兩塊被揉捏在一起的橡皮泥,界限不是被模糊,是完全消失了。

她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幾種可能都猜過一遍,給自己一個準備,但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怪怪的。

就像她們本就是一體……

石漫瞳孔忽而一縮。

“石漫?”孔知晚憑借石漫的視角,看不到石漫自己,沒聽到石漫和相柳的動靜,令她頓了頓。

“你這可沒有意思了。”相柳眯了眯蛇瞳,轉過幾個頭,明明隻是留停在地上的影子,身邊卻因祂的動作颳起陰風,吹得院外的白玉樹簌簌作響,“殺神者,神也。你們是人,對相繇沒有辦法,隻有我有宰了祂的資格,你將鳳凰給了她,換了我,卻還讓她來……是在威脅我嗎?”

神靈大概天生就喜怒無常,祂話一落,相柳的影子將她圍起來,準確地說,九個頭給她畫了一個圈,然後慢慢散成霧,鑽進石漫的肌膚裏。

血傀儡拔地而起,六字真言的封咒也反應

迅速,但霧就像不存在,輕易穿透了所有防備,全部融進石漫體內。

石漫和孔知晚就聽到什麽斷裂的聲音,她們一愣,很快彼此就從自己的身體裏“流”走了,兩個夢境之間的紅線斷了,共夢咒被遮蔽了!

石漫的反應夠快,在腦內對孔知晚說:“分開,信……”

斷了。

鳳凰也好,相柳也好,都在夢境裏,自由倒是自由,但之所以能自如地穿梭進兩人的夢境裏,就是靠著將兩人夢境連起來的紅線。

鳳凰折返進孔知晚的夢境,和相柳從孔知晚的夢境飛入石漫的夢境,都是靠這條線。

相柳來的時候,恐怕就縮在這條線裏,等找準時機,鑽進石漫的身體裏,再過河拆橋。

石漫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拆姻緣拆到我身上了,這就是你的意思?這鵲橋當初還是你建的,僞神。”

相柳再次紮根到另一人的夢境,自在地深入夢門,在最後一道黑厚的夢門裏留下痕跡:“你怎麽沒想到,我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

“你在8號地下室的因果是留給向家後人的,知晚的確是你的目標,為了盯緊將軍的轉世和找到她的殘魂。”石漫緩緩道,“知晚說,向善豪和向善芳的關係沒有那麽水火不容,你和相繇同樣如此吧。”

相柳找到棲息的地方,整條蛇都放鬆許多,祂仗著烏山夢境還在石漫的控製之下,再次將影子放出來,在石漫身邊甩了甩尾巴。

祂先回答了後麵的問題,笑得奇怪又瘮人:“世間隻允許一個神的存在,你會甘心永遠屈居人下嗎?或者你會放心抱有前麵問題的一個人一直擡頭盯著你嗎?”

“閣祖是相繇的人,但她留下的因果卻被你享受了。”

石漫低頭,她本就是冷白皮,力量使用過度就到慘白的地步了,兩隻瞳孔的咒令報廢反噬,不斷直受琉璃的沖擊,又以最快的速度將烏山夢境握在掌心,等待孔知晚進入烏山拔除相柳這根毒刺,她現在的狀態基本是半條人命半條鬼命的差勁。

越是狼狽,石漫就越有一種“邪性”的氣質,透露著一點令人不安的瘋癲,灰塵和鮮血鋪陳在她的白膚和黑發,像裹著符咒、爬出墳墓的詭美傀儡。

那雙漂亮的眼睛斂去任何情感的時候,她比向善豪還像借屍還魂的怪物。

怪物說:“相繇在青燈將軍和閣祖的時代存在,之後就成了盤旋在向家禁地神龕的守護神——可禁地就是祂的夢境,那時候祂就已經沉睡了,如果按最壞的情況估算,向家喚醒祂的計劃最多已有千年。”

“相繇陷入沉睡,隻有在被獻祭時才會醒來‘享用供奉’,一直攢著這些祭品的命數溫養自己,如今被我打斷了兩次祭祀,靠著多年的積累和奪取,也能醒來這麽長的時間,就像祂呼叫龍鳳裏輸掉的容器一樣。”

石漫話鋒一轉:“但是你沒人供奉,沒人獻祭,怎麽做到像現在這樣,清醒著和我說話?青燈將軍的轉世還沒有能頂過千年裏不知多少人的命數,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你們在共享祭品。”

一直舞動的蛇影安靜下來,周圍靜默到詭異。

“如果從蘇醒的角度講,你們是利益共同者,七中的蛇像祭祀時,你第一次出現,也是為了將祭祀進行下去。”石漫說,“看來七中的祭祀和浴火鳳有很大不同,不可或缺又獨一無二,就是七中下麵巫毒家的千人坑,你們需要巫毒家的怨恨做溫床——或者說,執念。”

“到後來浴火鳳的獻祭,你還將我從祂的注視下帶走了,但本該有所感應的你們之間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從始至終,隻有你告訴知晚,你們不死不休,但祂從沒有明確表露對你是什麽想法。”

相柳的低吟蕩出一道道夢門,像風吹過她耳邊,語調被抹平了,於是第一次最接近神靈的無悲無喜:“你覺得我和祂是一夥的。”

石漫:“是。”

九個蛇頭的影子從地麵爬上她的四肢和身軀,曖昧地纏繞住她,祂笑了:“恭喜你,答對了……我是祂親手創造的。”

祂好像後知後覺地問:“啊,那我是不是該殺了你?”

“你不會。”石漫八方不動。

相柳饒有興致:“可你說了,我們是利益共同體。”

“隻是某種角度的說法,換一個角度,你們的利益也存在不可調和的沖突。”石漫說,“還是七中的蛇像祭祀,你雖然幫了祂一下,又並不希望相繇真的蘇醒,所以故意刺激我們,誘導我們阻止了祭祀。如果祂沒有在蛇像之下見了我一麵,我還真不會這麽放鬆,畢竟那樣的話,我完全有理由懷疑,相繇是神的身軀,而你是神的意誌。”

石漫:“但顯然,即便將你們的神軀連在一起,你們也有兩個獨立的意識,這不就回到你自己提出的問題,哪怕會互相吸引,感應到彼此,由祂誕生,甚至可以說是祂的一部分,但你們能夠完全信任彼此,將自己的一切相托付嗎?你們不能。”

“無論是不是為了‘最後之神’這唯一的天地認同,你都有區別於祂、不被理解的所求。神不是沖突,這纔是沖突。成為神隻是藉口,或者手段。”

石漫毫無感情的神色忽而有了一抹笑意,明媚又殘忍:“歡迎來到人的世界,神靈大人。”

“啊,說不定你們更有經驗,我該叫‘前輩’?”

相柳肆意蕩在她夢境裏的神威猛地停滯,祂身後,另一種熟悉的威力也蕩開,比祂熟練百倍,迅速佔領了夢境的狂風暴雨,與祂的神威對吼。

祂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將祂一把拽回了夢境。

她的瞳孔閃過鳳凰火般的亮光,低頭看著自己斷掌的紋路:“不是喜歡看龍鳳爭鬥,一生一死嗎?我也喜歡,演給我看吧……畢竟我隻有一個。”

雨夜山道,車被鑽出地麵的琉璃樹根絆住,在雨水下流轉出絢爛的光彩,就像真裝了一個極樂世界,孔知晚冷著臉,隻覺得攔住她步伐的極樂實在可惡。

她仍然背靠濕冷的車窗,西裝完全濕透了,顏色深了一個度,罩在身上似有千斤重,烏山的雨的確不同凡響,總能令人鬱悶。

和石漫斷開聯係,她驚懼了一瞬,就像每個石漫還在身邊的夢醒來時一樣,她幾乎要“發作”了,但她勉強維持冷靜,抓住了石漫特別的用詞。

如果石漫說“別來”,那就是個人情緒,不希望她參與進來,再次將她拒之門外。但石漫說“分開”,更像陳述和命令,情緒反而放在後麵的“信”字。

信……是“信我”,石漫知道她會瞎想,但沒來得及說完。

最初共夢咒成立,孔知晚麵上不顯,心裏還是別扭過的,畢竟她不希望石漫擔心相柳紮在她夢境之深,也不希望那麽早知道她向家人的身份……還有找不到石漫的狼狽六年。

但石漫沒有,也許打過主意,但她隻是探了探,還被相柳反著打通了夢境。

就像孔知晚知道她有不能說的秘密,石漫也明瞭她的別扭,未曾令她為難。

她向來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哪怕她以前經常抱怨“孔大學神,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

那六年已經結束了,石漫答應她,她在哪,她就在哪。

孔知晚冷靜下來,“分開”就是表麵的意思。

——如果她現在到石漫身邊,情況會變得對她們不利。

有什麽她慢了一步的資訊。

相繇潛伏在深空的時間,足夠她們翻看彼此的夢境,也就是記憶。

她們仍有保留的地方,就隻有石漫的烏山一夜,和孔知晚的幼年離家,但事到如今,從局勢從情感,她們對彼此都沒什麽可保留的。

孔知晚離家的記憶之所以模糊,是她自己都記得不清楚,向善芳在其中操作了很多,那麽同理可得……石漫對烏山一夜的記憶就完全清楚嗎?

石漫記得去向老二葬禮感受過蛇塔奇怪的氣息,但不記得曾在蛇塔下被蛇群圍攻,又被從天而降的青燈解救,這段記憶之上被蒙紗,烏山一夜的記憶可能也是如此。

問題就在這裏。

每年不知死活的盜山人那麽多,向家、8號和古董行也放人探山,從沒人找到過什麽“硃砂血”。

也不算奇怪,因果器具最講究一個“緣”字,但偏偏石漫是沒有因果的人。

萬事有因必有果,孔知晚夢境的鳳凰異像,是因為她是青燈將軍的轉世。

那麽就像石詠誌所說,石漫的“沒有因果”本身就是一種因果,展現的是果,因是什麽?

鳳凰對孔知晚的縱容隻是對青燈將軍的愛屋及烏,神鳥冷酷無情,隻心繫她的將軍,但祂對石漫不是縱容,幾乎是有求必應,就像反正祂都死了,腦子不重要,石漫就是祂的外接大腦,聽她的就行了,別的就是幹!

看起來是“還恩”,但更像絕對自信,神鳥對於祂和石漫的立場相同這點,完全不質疑,也不擔心石漫傷害青燈將軍。

石漫和鳳凰本該有繞不開的因果。

而巧的是,另一個人也有。

女鬼的身份,她們找了很久史料和傳聞,一直不能確定。

但將軍的心上人披鳳嫁,守鳳燭,還在敬崇鳳凰的巫毒家的地宮裏等候千年,紅蓋頭就在最莊肅的烏木棺裏,又是最初龍鳳裏的“鳳”,也和真正的鳳凰繞不開關係。

楊夢玉說,石漫是巫毒家的極陰之體,是未來鳳凰降臨的容器。

那麽,巫毒家的法子可能不是後人幾代累積的憤怒爆發,而是早就有其法,隻是條件不夠。

就像浴火鳳被歷代向家龍鳳壯大至今,可能是“千年老字號”了。

女鬼等待將軍,孔知晚等待石漫,就像因果輪回,她猜測過,也許石漫就是女鬼的魂魄轉世。

她抿唇,她們是最初龍鳳的轉世,不就還是龍鳳?她們纔是重頭戲的龍鳳。

所以石漫才說“分開”?

而且,以石漫的處境反推,將軍的心上人……難道也是巫毒家召喚鳳凰的容器?

“……”

孔知晚能想到石漫會怎麽做。

即便是青燈將軍,也隻是為神的互殺之亂收尾,了斷禍事,人殺不了神,隻有神能殺神。

相繇隻能交給相柳,反之亦然,所以石漫會挑撥離間,挑明祂們不可破解的沖突,再加深矛盾,不惜以自己為引——石漫是極陰之體,流著巫毒家怨恨的血脈,身負硃砂血無數冤魂的深重因果,她與相柳、相繇的因果又越發深重,鳳凰已死,她都是神靈最好的、唯一的容器。

孔知晚忽而一愣,說起來,將軍是極陰之體,是方靜從向善芳口中得知的情報。

而向善芳是龍鳳爭鬥的勝利者,她隻可能從敗者的向善豪那裏得知,所以孔知晚才說,向善豪和向善芳並沒有那麽水火不容。

但也絕對說不上毫無嫌隙,全心全意地信任。

向善豪在瀕死的時候纔有知道青燈將軍秘密的資格,透露給向善芳的時候,魂魄已經被相繇融合了,不是純粹的向善豪了。

未必是實話,或許有所隱瞞或者誤導。

……當年相繇和閣祖想奪

來的,真的是青燈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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