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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假高四後班任是我前任 > 第106章 人和

第106章 人和

午睡的時間了吧。”胡慧琳想起石漫發的訊息,又擔心起來,但石漫不想別人知道,她也就沒說:“可能第一天來,在逛校園吧。”孔知晚筆尖微頓,放下了筆,她敏銳察覺到胡慧琳的停頓,終於從繁忙中擡起了頭:“我聽主任說,今早製止了三班打架的人是她?”“老師你都知道啦?”胡慧琳鬆了一口氣,立刻有了底氣替石漫告狀,“剛才還見三班那男生大搖大擺在食堂找人呢。”“我知道了。”孔知晚沒什麽反應,低頭繼續寫,“你倒是向著她。...(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06章 人和

石漫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孔知晚聽到了嘶啞的蛇音,低又很輕,卻在她腦海的深處重重地碾過,又轉瞬即逝。

孔知晚和蛇戒裏自稱“相柳”的家夥作了交易,那東西得了契約的應允,潛伏到了她的夢境之中,雖然很危險,但好處也很明顯,夢境到底是她的夢境,她能“感受”到夢境中祂的存在,變相將祂放在了眼皮底下。

此時此刻,她能感受到,相柳在沉睡。

但即便如此,祂也在沉睡之中,用本能給出了回應。

孔知晚沉靜地看著石漫:“看來確有關聯。”

“也不一定,都是我瞎猜。”石漫一頓,很快反應過來,懷疑道,“祂醒了?”

“沒,還不到時候,你要去看看那房子嗎?”孔知晚也望向陽臺的地方,“當時賣出去的時候還很捨不得。”

“畢竟住了很多年。”

天賦異稟的向大小姐也是最近出現的,前二十多年,隻有一個父母早亡、寄人籬下、賣了舊房討生活的沉穩女孩,還好她自己爭氣,那個房子裏肯定有很多回憶,無論美好或是難眠,都是她跌撞又沉默長大的見證者。

“還好。”孔知晚淡淡地收回目光,於她而言,房子就是房子,再多年,也不及遇到石漫的那兩年,石漫來過的幾次,留下的痕跡,孔知晚裝填進關於她的故事,才真正讓孔知晚正視它。

她當年是真的捨不得,隻是她不瞭解發生過什麽,自甘地走二十年的鳥,想一朝飛迴天空,她的身心都備受考驗,在還不清楚舊時牢籠的古宅扮演什麽身份時,這房子是一個麻煩。

好在,她賭她們還有後續,她賭對了。

她們還會有新的回憶,裝進新的小屋。

她期盼著,祈求著,全力以赴,她不想屋子裏再隻留一個人沉默地歇斯底裏,她想一個人靠在另一個人身上,閑過暖陽午後。

“走吧。”石漫先行,“看看你操控紙傀儡的手法,合不合格。”

孔知晚跟上,淡然自若:“不會讓石老師失望的。”

於是石漫蹲在了房子門外,耳朵動了動,將裏麵的聲音盡數聽了去,點頭,比了一個“三”。

是三個人。

孔知晚俯身在她耳邊,用悄悄話請示:“進去嗎?”

石漫嚴肅地胸口比叉:“你見過哪個警察私闖民宅的?我們可是正經的專業人

士。”

孔知晚沉默,如果她沒記錯,浴火鳳公寓樓的事件裏,石漫就暗示過她撬門找連起夢境的主謀,而且要論撬鎖這種事,最熟練的人當屬小石隊長吧?實驗樓美術社一麵牆的鎖都沒能逃過她的毒手。

而且現在她們鬼鬼祟祟在人家門口,一旦被屋裏住戶或者上下樓的人看到,今天她們就能去小石隊長的兄弟部門處喝茶了。

石漫從懷裏掏出了那封請召之書,薄薄的符紙立於食指中指之間,她輕吹一口氣,符紙一振,直挺挺地立起來,石漫閉眼等了半天,卻什麽都沒等到,她睜開眼,符紙無力地頹落。

她皺了皺眉:“也不是這麽。”

她給了孔知晚一個眼神,兩人迅速撤離,回程的路上,孔知晚問:“這是林副局留的東西?”

“嗯,那滴活血我一直不知怎麽用,寫咒令也沒詐屍跳出來嚇我,後來想起他提過一個暗格,果然裏麵藏了東西。”石漫指尖輕揮符紙,“請召之書,我猜啊,能直達他藏起來的夢境。”

“咒令無法施動?”孔知晚接過,就見符紙在她手中展開,她在細處看到幾個新浮現的字,很快又消散,“……‘天時地利人和’,林副局給的提示麽。”

“人和沒問題,他這咒就是留給我的。”石漫揹著手往前走,“那就差‘天時’和‘地利’,我本以為假鳳凰若與巫毒有關,巫毒後人留的咒令說不定就是另一種‘封夢之咒’,來這碰碰運氣……‘地利’不是這裏,也可能‘天時’也不是此時。”

“你心裏還有‘地利’的備選,”孔知晚說,“墳場下的地宮?”

“8號和市局試過了,這裏也試過了,去他墳頭問他也不可能從灰裏長出一張嘴告訴我,地宮……你還記得夢境之中的琉璃寶匣和木偶嗎?”

“‘六’號,但因為是在夢境之中,無法帶離,你當時拆開,和之前的琉璃寶匣一樣,有一塊薄板,刻著咒令扭曲的四聖獸。”

“不是寶匣,是那木偶,很精妙。”石漫說,“我抓到過幾次木偶,我拆開看過,和301暗室裏木偶差不多,但夢裏的那個不同,內裏咒令作齒輪運轉,做木偶的手法比控咒的手法高明,不是同一批,咒傀之術是鳳凰賜給信使的力量,肯定遭遇淵源。”

她說:“如果巫毒家信奉的真是鳳凰,那麽代表向家的九頭蛇神借鳳凰屍體勢起而生,就是鳳凰‘浴火重生’的真相,所謂的‘浴火鳳’其實還是僞神的擁簇,隻是換了一個皮子,墳場地宮供奉蛇神,那裏也許會有淵源。”

“老夫人也是這麽想的。”孔知晚按車鑰匙,車燈亮起的光照向前方,“所以要我來。”

“你?”石漫驚詫,“她也相中那片墳場,我倒不意外,但我以為來的人會是向子旭,卡在這時候放行你進8號,還真打的地宮主意,她什麽意思?”

“老夫人問了和你一樣的問題,她問我僞神從何而來。”

孔知晚:“凡品異物,妖鬼非常,都可以仿製,倘若動些心思,人也可以,但都需要憑借,仿造神明更是如此,她問我,知道了僞神的存在,僞神又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這本就是荒謬,何況還是此間的最後一個神——也許僞神本身就是一個騙局。”

石漫心裏微頓,這種說法,很符合孔知晚的思維方式,但僞神的概念一開始就是向家人提出來的,老太太這是在試探?

“你怎麽答的?”

“神明可以被創造。”孔知晚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說:“神可以被創造,隻是創造神的,未必是人。”

“非常造非常。”石漫嘴角一勾,“凡人自視甚高,以為抓住非常道的影子,就能駕馭神鬼,其實隻是以有限的壽命看有限的世界,班門弄斧——很多世家都有這種想法,包括浴火鳳等邪.教。”

她聳了聳肩:“按理說,信仰的前提是懷抱謙卑,邪.教徒一邊敬畏偉大,一邊踐踏生靈,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們是卑微還是狂妄。”

孔知晚輕聲:“老夫人說,造神的秘密或許就藏在地宮。”

她說完石漫就接到訊息,向少啓程,裝備齊全,已經趕往七中舊校區的方向了。

石漫擱置墳場,一是蛇戒的事她需要斟酌,二就是等向家的態度,非但沒讓她失望,反而給了她一個驚天的訊息,來的人如果隻是向子旭,還沒那麽重要,如果兩個繼承人都派過來,那就是勢在必得了。

裏麵確實有東西,而且陽謀擺上臺,大大方方告訴她,需要借她的力。

就是不知道陽謀之中,藏沒藏陰謀了。

她隱隱有一種預感,或許這次就是林海亮預示的“天時”和“地利”。

兩人也迅速趕去,就這麽幾個地方,孔知晚已經背熟了路。

她還有一點沒說,上次她被封夢之咒擋在門外,想要強行入夢,但相柳預感到了僞神的氣息,並沒有讓她冒險,看她那副偏執陰沉的樣子,才強行從沉睡中醒來,將石漫拖走。

費了精神,之後才睡得更沉,好好恢複。

相柳雖然仍然沉睡,但地宮與僞神息息相關,有直麵僞神的風險危險,剛才聽到鳳凰都留了餘神,現在一點交代沒有……

會不會祂要的東西就在地宮?

祂要的東西就是“造神的秘密”?

“你說邪.教徒敬重非常,那你信嗎?”孔知晚忽然問。

“你這問題罵人似的。”石漫笑了。

“當然信,見過這麽多離奇和果報,這都沒有敬畏,我悟性也太差了,隻是……”她說,“你知道,我脾氣不好,若不來犯,我會秉持‘尊老’的美德……美德畢竟有限,他們不是總罵我‘無德’嗎?”

孔知晚輕笑:“向無德的名字,怕是老夫人照著你取的。”

石漫好奇:“那貨的名字是老太太起的?”

“這輩的名字都是她起的。”孔知晚說,“按家譜算,男是‘子’,女是‘執’。”

“子旭,子沖,一個陰沉沉,一個唯唯諾諾,她的美好願景一個都沒成。”石漫做在車裏,撐著頭當聽樂子,“向無德怎麽沒叫‘子’字輩?我早想說了,這名夠損的。”

“他沖撞過禁地,為平息神怒,被換了名字,以前是向子德。”

“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多大改的名?”石漫皺眉。

“十歲之前的事。”孔知晚說,“在禁地和古宅前跪了一天,又去蛇塔打了一個月的下手,家譜改了名才翻篇。”

石漫嗤笑:“我說,哪家神明這麽小心眼?是他們自己‘小心眼’吧,藉著神的由頭,怕被牽連了禍,為自己的恐懼找一個擋箭牌,為難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那時候怎麽沒想著大家都是‘有福’之人?”

她閑來無事,又琢磨:“‘子’和‘執’——執子之手?這是要和誰偕老啊,說起來向家這輩就向執鈴一個女孩,你原本的名字是什麽?”

“不知道。”

從向家離開,孔知晚和非常道的線就慢慢斷幹淨了,對於那段記憶,現在也不全……她應該是有本名的。

孔知晚說:“何況我也沒改回‘向’姓,老夫人就沒再提。”

“怎麽沒換回來?”石漫早就想問了,“不過也是,再過幾年就是三十而立,咱倆加一起就是兩朵金花,還改什麽名?費那勁。”

“名字什麽的無所謂。”孔知晚將車停在校門前,對她好看地勾了一下唇,“我隻是喜歡聽你叫‘知晚’,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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