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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鼓勵

慢了,我現在就要整他。”陸燃說。紀旻默了默。他想到陸燃的手段,小心翼翼地問:“你想怎麽整?”陸燃擡手指了指桌上的空杯子,說:“你給他舀點馬桶水過來。”紀旻:“……”堂堂紀氏集團董事長,第一次聽到這種離譜又理直氣壯的命令。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指著自己,茫然地求證了一下:“啊?我嗎?”“對呀。”陸燃笑嘻嘻道,“我被你折騰成這樣,難道你還要我自己動手嗎?”紀旻:“……”你這到底是在整誰?(adsbyg...(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68章 鼓勵

陸燃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

隻每天一早一晚地接送大黃,總共和紀旻說不上幾句話。

少年每天興沖沖地走,又興沖沖地來,偶爾有點時間,嘴裏唸叨地全是實驗。

紀旻乍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

也沒發脾氣,似乎一切如常。

和陸燃在的時候相比,惱火的次數還少了不少。

整個人顯得愈加平靜。

似乎是太平靜了,又讓人覺得不那麽正常。

隻是有的時候,他會在辦公的中途突然擡起頭,看著對麵空空的小桌板出神。

有一些時刻,陳管家以為他就要忍不住開口問:“這小孩到底多少課?”

或者:“現在的大學生都那麽忙嗎?”

但陳管家不清楚這些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紀旻真想這樣問,卻在臨開口的那一刻又憋了回去。

他好像突然熱衷和大黃呆在一起。

從前紀旻並不喜歡出辦公室,或者走出辦公樓。

因為他的身體原因,每次出門,身後總會有人跟著。

但現在,他會特地定好鬧鐘,抽出時間帶著大黃出去走走。

手裏牽著那根小兔子牽引繩,坐在輪椅上,在陽光裏默默溜達一會兒。

紀旻平時沒什麽話。

大黃又是一條接近十歲的狗了,除了在陸燃麵前,它很少活潑起來。

所以一人一狗一起在路上溜達,氣氛簡直沉默地過分。

陳管家跟了幾次,有次沒忍住,道:“您知道您現在像什麽嗎?”

紀旻擡頭,無聲地看他。

完全沒有平時被陸燃氣得氣急敗壞恨不得立地昇天的樣子。

陳管家嘆了口氣,說:“像是家裏孩子出去上學工作,自己寂寞待在家裏的空巢老人。”

紀旻:“……”

晚上,陸燃來接大黃了。

少年熟門熟路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一進來便忍不住抱怨:“有個老師特別奇葩,竟然反向點名……”

紀旻挑眉看他:“所以你翹課被抓了?”

陸燃:“……”

突然有種被家長抓包的心虛。

他有生以來還能感覺到這種心情,也是難得。

“我沒翹課。”陸燃rua著大黃的腦袋解釋,“就是從實驗樓跑過來晚了點而已,幸虧沒扣我學分!”

他談興很足,明顯還想再說什麽。

但看了看時間,還是道:“我得回去了,明天早上有課,還得早起。”

他站起身朝著大黃拍拍手:“大黃走啦!”

一人一狗又出了辦公室。

紀旻並沒有挽留。

剛剛熱鬧了沒一會兒的辦公室,又瞬間恢複了安靜。

甚至由於剛剛那一瞬的鬧騰,襯得這普普通通的安靜,有些惱人了。

紀旻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送送陸燃。

反正現在全京市都知道他和這小孩有“某種關係”,也用不著避嫌了。

當晚在辦公室裏,紀旻沒說什麽。

陳管家幾乎以為,紀旻會一直忍下去,或者說,幹脆沒有所謂的“忍”。

但回去的路上,車子後座一直安靜地男人,突然冷不丁道:

“沈家人是不是都有點問題?”

“嗯?”陳管家側耳恭聽。

就見紀旻認真地皺著眉,說:“做父母的就不說了,那個養子……和這種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

陳管家沒弄明白,紀旻怎麽說起這個。

紀旻是真的有點擔憂。

畢竟那個沈星染,可是“特殊群體”。

估計還會往家裏帶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即使沒有外人,陸燃住在沈家,總是難免吃喝在一起。

就算吃喝不在一起,也要呼吸同一片空氣。

怪不得他第二次見陸燃時,這小孩還連個安全套都不認識。

現在已經一口一個杏鮑菇、金針菇了。

這都是環境的不良影響。

仔細地分析了一通。

紀總非常公正地,充滿長輩關懷地,彷彿沒有任何私心一般地說:“為了他的成長著想,我是不是應該把他接過來住?”

陳管家:“……”

好家夥,原來你扯這麽一通,目的竟然是這個?

不就是人家小同學晚上和你聊天沒聊成嗎?

還以為你真能憋著,沒想到竟然想搞個大的,直接把人拐回家?

陳管家轉頭,仔細觀察了一下紀旻。

紀旻神色平淡且正直。

麵上沒有任何心虛。

彷彿這個男人已經在心底完成了邏輯上的和解。

認真的以為自己隻是在關懷陸燃的成長成長環境。

陳管家默了默。

他突然有點懷疑紀家的家庭教育。

怎麽教出了這種神奇的效果。

“你開心就好……”陳管家嘆道。

等到了週五,陳管家發現紀旻憋著的勁兒比他想的還要大。

從前紀旻是不過週末的。

他的日程很滿,往往會從一個地點,馬不停蹄地奔往下一個。

這次,在助理向他確認日程時,他原本看了一眼沒說什麽。

等助理準備離開時,又叫住助理,拿回日程表,隨手劃掉了幾個。

隻留下一個在高爾夫球場的行程。

週末當天。

陸燃很早就來了紀旻這兒。

連續上了一個星期的學,現在終於回歸“工作”。

陸燃一秒回歸社畜狀態,十分有幹勁兒。

甚至摩拳擦掌:“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今天非常有精神。說吧,我們今天要去哪兒?”

紀旻默默看他一眼,道:“去打球。”

聽說要去高爾夫球場,陸燃失望的“啊” 了一聲。

紀旻的眉梢頓時挑得老高。

他冷森森地問:“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陸燃仔細分析著,“就是高爾夫球場是不是人比較少,這樣效率低啊。”

紀旻一懵,問:“什麽效率?”

“工作的效率啊!既然我的工作是幫你澄清謠言,那肯定是類似宴會這種場合效率最高。”陸燃振振有詞。

他心心念念想著工作,並認真分析的態度,換哪個老闆不得欣慰到流淚。

但一想到少年口中的“工作”內容是什麽。

紀旻就笑不出來了。

他默了默,最終還是沒忍住,輕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道:“其實……也不用那麽努力。”

可他這話剛說出口,原本興沖沖地小孩看著他,眼裏那股興奮便逐漸淡了下去。

陸燃認真到有點為難地說:“可是我已經一星期都沒有好好工作了,這樣你給我那麽多工資,不是虧了嗎。”

紀旻側頭看向他。

他看出來,少年是真的有點為難。

那種不能理直氣壯接受別人好處的為難。

陸燃想了想:“不然……”

紀旻瞬間猜到他後麵的話。

不然還是算了吧,我可以免費幫你的忙。

但紀旻不準備讓他們的雇傭關係結束。

幾乎在猜出來的瞬間,他便打斷少年的話。

可以說不帶腦子的來了一句:“還是工作的質量比較重要,數量並沒有太大關係。”

說完紀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這是幹什麽?

鼓勵這小孩的“工作”嗎?

陸燃聽著卻覺得很有道理,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紀旻:“……”

他把目光從身邊的小孩身上移開,沉默地看向窗外。

反思自己究竟說了什麽鬼話。

雖然初聽到今天要去高爾夫球場,陸燃有點失望。

但是真到了地方,看到寬闊的綠色草坪,他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紀旻掩住眸底的笑意。

今天和紀旻交涉的老總,早就聽說紀旻之前對這位沈家少爺的維護。

這會兒見到陸燃,非常和藹地打了個招呼。

眼底並沒有其餘地狎昵。

彷彿真是見到了一位相熟的晚輩。

紀旻還算滿意。

他放小孩帶著大黃去玩,並讓陳管家看著。

坐在紀旻對麵的這位老總,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紀旻。

都說紀旻對這位走丟了十幾年的沈家小少爺寵得厲害。

現在乍看卻看不出來。

那少年在旁邊拿著球杆研究,紀旻卻依舊是那個在商場上滴水不漏的紀旻。

沒有半分注意力被分走。

依舊能精準地抓住他話裏的漏洞,對他們要談的專案寸步不讓。

這老總暗嘆一聲。

隻感嘆謠言害人,紀旻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對別人上心。

他端起水杯,正在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麽尋找突破口。

卻聽對麵的男人冷不丁道:“姿勢錯了。”

老總一愣:“啊?”

他低頭看看自己拿水杯的姿勢,心想這個紀旻就是講究。

他正想問紀旻怎麽冷不丁提起這個。

就見站在紀旻身後不遠處,正打著球的少年也轉過了頭,問:“哪裏錯了?”

“腰和手崩成這樣,不打空纔怪。”紀旻道:“這一會兒你看你纔打中幾次。”

一旁聽著的老總:“……”

陸燃聽著又調整了一下姿勢。

這樣一調整,便更僵硬了,一揮杆連個球的邊緣都沒碰到。

隻見先前還滴水不漏談著生意的男人嘆了口氣。

他轉了轉輪椅,伸手想去調整少年的姿勢。

指尖即將觸到少年的腰和手臂時,又輕輕收了回來。

避嫌似的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捲起來,拿著雜誌當教鞭。

“這裏,還有這裏。別那麽僵。”

紙筒隔著衣物輕輕點在陸燃的腰側和手臂上。

帶來一種欲蓋彌彰的輕癢。

“還有這兒。”

紙筒又滑到腿邊敲了敲,“肌肉繃緊。”

陸燃沒忍住,躲了一下。

他扭頭看看紀旻手裏捲起的雜誌。

都是大男人,大庭廣衆下指點怎麽打高爾夫,直接上手就是。

還特地拿了本雜誌。

好像哪裏怪怪的。

不過在紀旻的指導下,陸燃終於成功地打出了一個球。

他也沒讓球童去撿,自己帶著大黃興沖沖去找球。

紀旻看了一會兒,等人走遠了才默默收回目光。

他轉過頭,就見對麵的老總用一種一言難盡地目光盯著自己。

“怎麽了?”紀旻放下手中的雜誌問。

老總:“……沒什麽。”

就是覺得臉疼。

還覺得自己大白天的依舊非常亮,非常多餘。

以及你們玩的真的花。

陸燃溜達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球,並問了成績。

他正要回去時,旁邊停下一輛小車。

上麵下來一位不速之客。

陸燃擡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金·利諾。

利諾家上次被紀旻拒絕後,又來找了幾次。

但並沒什麽結果。

今天看這個金的狀態,又趾高氣揚了起來。

不知道利諾家又得到了什麽機會。

金一如既往地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他視線從頭到腳地將陸燃打量了一番,用他那口不怎麽標準的國語道:

“哈尼,好久不見,自從上次喝了你倒的那杯酒,我可是一直對那個味道念念不忘。”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家正在默默等待著。紀旻緩緩蹲下身,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手伸出去半晌。硬是沒敢下手。他又站起身,默默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陳管家低頭看了眼時間。又看看紀旻這磨磨唧唧的架勢,善意地提醒:“先生,您要實在下不去手,要不還是我來吧。”紀旻按著額頭嘆了口氣。朝陳管家擺擺手:“不行,他說了讓我親自動手,怎麽能讓你來?”紀旻在這種事上格外有原則。陳管家就沒再管他,繼續默默地等。又過了幾分鐘。紀旻還蹲在馬桶前,做心理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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