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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見到她

定製禮服閃到了姬一二的雙眼。他頓時回過神來,看見對方的盛裝,慚愧自己真以為是來休假,穿了一身像睡衣的舒適衣服。還沒等他開口打招呼,便見對方嬌豔的紅唇展開一個瑪麗蓮夢露般迷人的笑容,一隻手做作地掩到麵前,露出鑲了一千八百顆鑽的誇張美甲,以及中指上那顆碩大的鴿子蛋。打理精緻的齊肩短發色淺,透著陽光更襯得她眸子清亮,明媚可愛。連帶著讓人感受到她眼中的笑意,好似要說什麽俏皮話:“你不會是被邀請來獻唱的吧。...(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最後一次見到她

周唐對姬一二說:“食材讓廖叔去給你準備就好了,何必你自己去找。”

姬一二擦了擦嘴:“不用。自己去尋找優質的食材其實也是做菜的快樂之一,更何況醫生說我要多運動呢。對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算是赴約吧。”

“你……”周唐頓時捏緊了掌心,壓下心裏想要問姬一二去何處、與誰相約、什麽時候回來等一係列問題的**,最終隻是說出了“注意安全”。看姬一二放下筷子準備起身:“你午飯就吃這麽一點?”

姬一二一邊走一邊伸著懶腰:“我今天好早就起來做菜了,累了,想回屋裏睡一會兒。”說著,他回頭,“記得讓廖叔叔收拾的時候把廚房裏剩下的丸子封好,下次可以直接拿出來煮。”

一切都像是普通的日常。周唐點頭:“好。”

姬一二回到屋內,疲倦地倒在床上。倒不是起的太早的緣故,當初他做演員的時候,睡眠時間屢屢被壓縮他都能撐得住。更何況自己已經在周唐的家裏悠閑了快一個月了。

他蜷縮起來,將臉埋進被子裏。手機的藍光成了這間屋子裏唯一的光源——姬一二本不愛黑暗的空間,就連夜晚也定要讓月光照進房間。

演員?他確實就是一個合格的、敬業的演員。在自己的生活裏表演者,作為一個專業者考慮到每一個細節,甚至連自己的愛人都樂意欺騙。

他想著,再一次開啟社交平臺,有意識地翻看那些隻言片語——“新爆料:當紅演員姬一二的陪睡往事?”這篇爆料不久前才被發出,還沒等發酵,就被迅速鎮壓。

藍津澤雷厲風行,先讓阮萊發文澄清,然後擬函經章笙控告發文者誹謗,再砸錢讓平臺嚴格壓製謠言傳播,封禁傳謠者。而確實也是誹謗,照片、音訊之類的證據全都被證實為AI僞造,所謂被采訪的“投資人”也是不敢公開露麵的匿名者。

多半是以為姬一二沒了倩影這個靠山,可以藉此博得一波關注。

再看下方評論,憤怒、安慰、支援,從前的粉絲、同行的從業者、旁觀者、甚至是以往厭惡他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站在他這邊,用語言的暴力對造謠者進行全方麵的攻擊。

「姬一二其實人很好,卻總是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如果是平常心的姬一二,肯定會一邊看一邊笑,並擷取經典發言到團隊的群裏分享。他肯定會任由自己沾沾自喜,感動自己受到的袒護。但當這件事剛發生的時候,看到標題,姬一二愣住了。周唐以為他是受到了沖擊,或是不可置信,連忙安慰。

但隻有姬一二自己知道,那是愛神給他的警醒——欺瞞愛人的人,是永遠得不到寬慰與祝福的。從他接觸周唐的那時起、在那個西亞的邊陲小鎮時,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姬一二,你怎麽還是捨不得。”姬一二呢喃。

上一次,他沒留下任何理由,就將周唐拋卻身後。那時他想的是:內心的情感,大多隻是無謂的宣洩,權當過眼雲煙好了。但最後他還是被內心的感情牢牢控製住,一錯再錯。

他將手機丟到一邊,開啟床頭燈,翻身,從枕頭下摸出一封信來。古銅色的信封鋪著繁複的暗紋,被人用深紅的火漆封好,上印有一個大寫的“L”,以及一隻飛翔的海鳥。

姬一二嗅著信封上殘餘的香薰的味道,將它攥在手裏,合上雙眼。

這是一封邀請信,來自遙遠的西礁,位於東南部,是一個沿海的城市。他將乘坐第二天早上七點的航班,可是不知道為何,自昨晚起,他徹夜未眠。“這封信一定有別的什麽意義。”

他想著,寄出這封信的人的身影慢慢浮現在腦海——那個女孩穿著白色的薄衛衣,及腰的黑發被風吹得淩亂,一雙拖鞋踩在沙灘上。姬一二在那裏度假,正好遇到了她,她一個人閑散走著,踢著沙子玩。那女孩認識他,兩人打了招呼。她看到他撿了很多石頭。

“你喜歡這些石頭?”女孩從姬一二手裏撿起一顆,仔細端詳。“好光滑,是海水打磨的嗎?很漂亮。”

“是的,很漂亮。所以我隻要一到海邊就會來找小石頭,或者海玻璃,好看的就通通收走。”

“欸——那你等下。”女孩將石頭放回姬一二手裏,抓著自己的包摸索了幾下,翻出一個東西放在姬一二手裏。“我剛剛撿的,好看嗎。不知道是不是什麽寶石珊瑚之類的。送給你。”

姬一二有些驚訝,那是一顆灰棕色的,紋路一圈圈纏繞像是睜開眼睛的惡魔之石:“好漂亮的瑪瑙。你不想自己留著嗎?”女孩撇撇嘴:“算了吧,留在我手裏到後麵也不知道會落到哪裏去。”她笑了笑,“我喜歡看你演的戲,算是送給偶像的一個小禮物。”

“加油呀。”天上開始飄小雨,女孩向他揮手,兩人就此別過了。

說起來,他也是在那一天遇見的周唐。那個小酒館裏,自己請他喝酒,兩人聊著天,一直到半夜雨停。不知道是否是由於酒館裏昏黃的燈光、老舊的皮革味道、佐以濕熱的夏日的氣息,這曖昧的氣氛讓姬一二臉頰發燙,麵板泛起紅暈,尤其是看到周唐眨眼時閃爍的眼睛,他心跳得飛快。

而周唐符合他對戀人的所有期待,他溫柔、充滿藝術氣息卻不會因為迷戀藝術而不理會他,他的眼中有勇敢和堅定,同時尊重姬一二的決定而不加以幹涉。他也喜歡周唐的住所,寧靜、溫暖,遠離喧囂……

等到姬一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淩晨。他睡得頭疼,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周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屋子裏沒有人在,隻剩冷清。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五個小時,姬一二毫無睡意。他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去洗了個澡,在吹頭發的時候計劃著這幾個小時能做的事情。夜晚路上沒什麽人,他想趁這個機會出去一趟,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但姑且出去轉轉。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周唐回來。周唐看見他手裏的包,沒問什麽,隻吻了他的唇角,說:“早些回家。”

首都的夜晚是寒冷與空寂的棲身之所,姬一二其實不是那麽喜歡。他又想到了洛樂熙。

一週前,她來見過自己一次,那封邀請信也是那時候收到的。洛樂熙正好擇了個周唐不在的日子,那天的天空有些陰鬱,吹著涼風。姬一二正饒有興致地在庭院裏的搖椅上重讀王爾德的《莎樂美》。突然他聽見有人叫他,洛樂熙就站在柵欄外,和他打招呼。

姬一二驚訝於這位突然到訪的朋友,畢竟在她父親口中,這個人已經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了。他把書丟在搖椅上,走過去,問:“小熙,你還好嗎?我很久都沒有收到你的郵件了。”

洛樂熙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貓兒似的眼睛水靈靈的:“我最近在四處旅行——或者說流浪。先不說這個,你快邀請我進去。”

姬一二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洛樂熙願意,她甚至可以直接從柵欄上翻進來。但他還是照做了,比起這個,他更在乎洛樂熙身上的變化——如果以前的洛樂熙就像風,帶著疏離遊蕩於世界;那麽現在的她就像蜂,銜著香蜜,遠遠便讓人嗅到一份甘美的味道。

這次的突然到訪,除了給姬一二那封信,洛樂熙還說了些別的事情。應該說,是她仔細打量了姬一二後,一些較為“突兀”的解勸。無愧於摯友的身份,洛樂熙是知道姬一二的過往,但以往她不在乎這些,這次提起,是說:“你的戀人,他揹著你做了許多事情。我想你應該有所察覺,他並不是無欲無求的人——也沒有看上去那麽慷慨大度。”

姬一二問:“有什麽根據麽。”而藍津澤也說過同樣的話,但他從不講明緣由,自己權當空穴來風——偶爾還會為這份誣告氣惱。如若洛樂熙有什麽自己的考量,自己還是願意一聞。

洛樂熙沒有一一列舉她的舉證,更像是隨意的陳述,隻說完便棄之不顧:“罷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會永遠相信他。我知道你善良,無條件地信任著自己的愛人,也許隻是我做不到,所以對你說些胡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可救藥,”姬一二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下,“讓你憂心了。但是這不一定是多麽有益的一件事,它有時讓人矇昧;你會保有更多理智在,這樣可以保護你的戀人。”

洛樂熙搖頭:“或許……這份信任最終會救你。”

姬一二:“借你吉言。”

“怎麽感覺氣氛這麽凝重?”周唐的聲音突然出現。他進到屋內,不知什麽原因——或許是湊巧,剛離去不久便返回家中。他溫和地問候了洛樂熙這位客人,但後者隻是簡單頷首便要離去。走前,她在姬一二耳邊輕聲說:“我沒有撒謊,但我是希望你輕鬆一些。”

他明白洛樂熙為何那樣說。

但他做不到借怪罪周唐來原諒自己……大概就是因為他的軟弱,讓洛樂熙最後棄他而去吧。

兜兜轉轉,也許是因為忍受不了這寒風,姬一二停在路邊準備招一輛計程車。而來的並不是出租,藍色的寶馬M從寂靜的夜裏駛出,緩慢停穩在姬一二身旁。

姬一二認識這車。車窗放下,是為周唐工作的廖叔:“您是要去哪裏嗎?我送您一程吧。”

“啊,廖叔。”姬一二沒太覺著驚異,探低身子問他:“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回去休息?”

廖叔笑嗬嗬的,極其自然地說:“今晚有一些預定的食材剛空運過來,我要去機場取呢。”

知道了原因,姬一二也沒在問什麽,徑直上了車。他沒問為何這這輛周唐常開的藍色寶馬會被廖叔半夜開出來取貨,而廖叔平日裏都是開家裏的那輛奧迪去辦事情。但是坐上這輛車讓他心安了許多,也許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一生的舞臺上;藍叔叔正好缺席了那一場演出,在驅車去接母親的路上接到死訊,一瞬間的失神就在車禍裏和母親一起去了天國。姬一二想:若不是放心不下小澤,我該去找你們。就像之前那次一樣——和尋常一樣放學,看到其他孩子奔向父母,心裏想著“要是我也有爸媽來接我該多好”,然後你們就在那裏了。你們結束了一天的約會,在那裏等我一起回家。你們隻是一起在那裏等我,等我一起回家,然後我們在餐桌前等哥哥回來……若不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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