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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煜快步往前,簡寧竟也邁開步伐繼續往前走;漸漸賀煜跟得吃力,腳步放緩,前方的人也隨之慢下來。月光灑落巷道石板路一地,簡寧的身影愈發單薄修長;夜霧濃重,兩人穿梭其中,簡寧的身影若隱若現,賀煜被引導著進入一個夢境般的迷宮。石板巷道似乎沒有盡頭,賀煜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卻發現簡寧又不見蹤影;賀煜著急起來,往前跑了幾步,恍惚間,看到簡寧站在拐角的一棟小石屋前,背靠屋門,靜靜望著自己。賀煜湊近,一手撐在門上,...(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9章

K1南坡。

天氣果然異常晴朗,湛藍的天沒有一絲雲朵,峰頂清晰可見,與平日雲霧繚繞的樣子完全是兩種風景。

簡寧在午後乘坐救援直升機到達K1南坡大本營, 第一件事就是讓阿塔同其他人背滿氧氣瓶,把寶峰困在八千海拔的客戶帶下來。

今年的K1南坡登山視窗期短,登山人數又比往年翻番,所以每個團隊都想自己的客戶先上,最終的結果就是不可避免的擁堵傷亡悲劇,今天甚至連路繩都擠得搖搖欲墜。

因為感冒,考慮到後續北坡還有大量工作,簡寧自己沒敢上八千米,而是坐在K1大本營的主帳內,作為K1南北坡尼爾帕的代表,和歐美的登山團隊的領隊們對峙著。

“如果非要一窩蜂擠著上,過了八千米一旦氧氣不足,尼爾帕便放棄客戶立回撤,由客戶自行完成沖頂。”簡寧口氣強硬。

“客人花了十幾萬美金,纔到這裏,不沖到頂峰不甘心,按次序的話,也許就會錯過視窗期。”歐美領隊代表是一個頭發銀灰的中年男子,他一口拒絕了簡寧有序沖頂的建議。

“那就不關我的事,我隻負責保尼爾帕的命,況且八千米後隻做自保,這是行規。”簡寧口氣冷淡。

這是歐美領隊第一次與簡寧談判,之前都是丹普。他們都聽說過簡寧的大名,知道他技術頂尖,讓他們沒料到的是,眼前的漂亮青年,看起來似乎很難說話。

“這裏是死亡率36%的K1,不是業餘愛好者想上就上的達瓦峰,你們自己想清楚,想不清楚,你們就找當地尼泊爾政府協調,是他們發的登山許可證。”簡寧不想和領隊們浪費時間,頭也不回地離開帳篷。

對方當下傻了眼,找政府等有反饋大概登山季就已經過去了。

他們中和寶峰關繫好的,單獨找到簡寧,問他是否可以先幫忙把路繩修好,畢竟有些鬆動。

簡寧回答,自己修,這也不關我的事;寶峰的客戶已經都下來了,後續用不到路繩。

領隊們隻能讓步,協商出下一批沖頂隊伍的次序,交到簡寧手中。

簡寧用無線電聯絡了阿塔,問他是否在峰頂附近。

阿塔說在的,在沖刺營地休息呢。

簡寧鬆了一口氣,收起手中的氧氣麵罩,麻煩阿塔和另一名尼爾帕完成路繩修複工作。

身體狀態欠佳上K1,簡寧心裏沒有底,原本打算戴上氧氣麵罩去修路繩;虧得有阿塔在,他隻需要在五千八海拔的大本營坐鎮指揮,而不用像平日一樣在八千米高度疲於救援。

阿塔是賀煜陰差陽錯救回來的,之後賀煜便要求他一直跟著自己;想必阿塔的母親和女兒在加德被照顧得挺好,不然阿塔也不會這麽死心塌地。

賀煜做事確實是滴水不漏。

簡寧突然在K1大本營想念起賀煜,想起上個登山季在K1,也是他想辦法將丹普的遺體第一時間運送回拉魯;好像確實有什麽問題,賀煜總是會有辦法。

簡寧始終放心不下頂峰的情況,他憑經驗,連夜上到六千五百米過渡營地,在營地主帳內等待訊息。

果然,下半夜,八千米又堵車;原因是第二批沖頂的登山者與第一批被困回撤的登山者路線交叉;簡寧不得不戴上氧氣麵罩,帶著人臨時在交叉點打通另外一條路線,將上下的登山人流分開。

尼爾帕看到簡寧戴著氧氣麵罩,都覺得奇怪,簡寧也不好說自己帶病上山,隻能解釋馬上要去北坡測量專案,省點體力。

從八千米下到過渡營地,已經是接近中午,就算是天氣晴朗無風,減少了攀登的難度,簡寧還是少有地覺得體力殆盡。他癱在主帳裏,找了營地的交通協調人,讓他安排車輛與尼泊爾本地的航班,盡快把自己送回加德。

但想到自己還要從六千五百米下到四千米左右纔能有車子來接,簡寧隻覺得疲憊。

協調人回複,簡向導,外麵就有直升機,那是在等你的,早上就來了。

簡寧愕然,他這纔看到,營地邊緣靜靜地停了臺直升機。

協調人解釋,是加德那裏飛來的,說忙完,直接把你接回拉魯,好好休息,後續還要上K1北坡;通關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大概是專案組的安排,簡寧猜想,有個強大的組織做後盾,還是很愜意的事情;這麽多年,第一次在救援後有人幫忙墊後。

協調人接著說,加德那邊交代,讓你離開的時候,記得把阿塔帶上。

簡寧一下坐直起來,問協調人,直升機是誰安排的?

協調人說,是私人賬戶付的費用,具體是誰等回去再查一下。

簡寧當下掏出手機給賀煜發了條簡訊。

【直升機是你安排的?】

等了會兒,賀煜並沒有回複。

簡寧覺得渾身無力,隻想早點下山,便不再糾結,他在對講機裏喊了阿塔:“阿塔,回家了。”

四月底的濱城已經是開始有初夏的樣子,天氣開始有點悶熱。

賀煜達濱城後,除了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去夜店撈葉二。

夜店一如既往地喧鬧嘈雜,賀煜穿過放蕩搖擺的男女,還被人順手揩油了幾次,然後便看到葉二還在老地方,這次陪在身邊的,果然是有個雌雄莫辨的男生。

葉二這次學乖了,看到賀煜先退兩步,才問他,要做什麽?

賀煜被他氣笑了:“你跑什麽,這次不揍你。”

“祝你和簡向導百年好合,你沒事揍我做什麽?”葉二拿著酒,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賀煜,你現在是上頭條新聞的紅人,你動手起來對社會影響不好。”

賀煜在他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酒,然後在葉二耳邊說:“你知道我們達瓦峰競速時,我的下C2路繩被割斷,還有備用氧氣瓶全部被放空這件事嗎?”

葉二手一抖,杯中的酒潑掉了一半:“這麽狠,這是要你死吧?”

“你說呢?”賀煜笑眯眯地盯著葉二,喝了口酒,夜店的燈光在他的臉上一晃而過,表情陰沉。

葉二霎時心裏就涼透了:“大哥,不是我。我是有時候會用些小手段,但這個人命關天,不開玩笑。”

“我沒說是你,你解釋什麽?”賀煜拍拍葉二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真不是我,我肯定要解釋啊。”

“那你不如去和警方解釋。”

“別,煜總。”葉二平時在夜場任性習慣,沒少在灰色地帶瞎攪和,最怕的就是和警方打交道。

賀煜深知他這點,所以趕著回濱城,先把他穩住。

“我就先幫你這次,警方再問我,我會告訴他們你和我沒有什麽沖突。”賀煜順著葉二的意思說。

“對,對,對,先這樣。”葉二給自己倒滿酒,對著賀煜一飲而盡:“算是我欠你的,賀煜。”

賀煜下巴一揚表示接受,與葉二哥倆好地摟一起喝起酒來。

幾杯酒下肚,賀煜收到直升機公司的反饋,已經完成任務;估計簡寧應該回到拉魯家中,打算聯係下簡寧。

濱城靠海,城裏的空氣都帶著海水的潮氣,賀煜走出夜場大門,呼吸下新鮮空氣,心想,那還是拉魯的空氣更好聞。

直升機很方便,簡寧到達拉魯也就接近傍晚;數數從拉魯出發,到回家,往返也就不到三十小時。

明瑪不在家,簡寧也沒有什麽胃口吃晚飯,洗漱完畢便躺床上閉著眼休息,K1南坡這一趟下來,他覺得全身痠疼得更厲害,甚至開始頭疼。

恍惚間,手機在響,是賀煜。

簡寧按下接聽鍵。

“到家了?”賀煜在電話那頭低聲問。

“賀煜。”簡寧喊他。

“怎麽了?”

簡寧本想說的是,直升機很貴,下次不要安排,這個錢自己出不起;但大概是自己頭疼得厲害的原因,結果話到嘴邊卻變成:

“我頭好疼。”

“是誰又惹我們簡向導生氣?”賀煜開始低聲笑,他以為簡寧在抵觸直升機的事。

“全身都疼,沒有胃口,頭最疼。”簡寧迷迷糊糊地說:“你不是什麽都有辦法嗎?你趕快想想怎麽讓我不頭疼。”

“你沒事吧?”賀煜開始覺得簡寧狀態不太對。

“我怎麽可能有事,我要有事,那些被困在山上的人怎麽辦?”簡寧回答:“有事的是你們,你們為什麽要來爬雪山,來了就不要怕死還要喊我們去救命,還整天堵成一團。”

“明瑪在家嗎?”賀煜打斷簡寧的話。

“不在。估計在大本營安排犛牛扛東西呢。為什麽你們一定要用征服雪山來證明自己,你們要是厲害,就跟我一樣,不用帶氧氣就沖頂啊。”簡寧語言更加混亂:“還有犛牛,為什麽你們時不時就慢悠悠,時不時就亂跑,”

“寶貝,你先安靜,你聽我說。”賀煜低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你說,我在聽。”

“那我現在喊MAY聯係明瑪,回家送你去醫院,你現在躺著別動,我們聊聊天,可以嗎?”賀煜試圖在電話那頭穩住簡寧。

“好,你讓MAY姐快點。”簡寧聲音悶悶的。

“我來幫你想想犛牛的辦法。”賀煜隻能在電話那頭跟著簡寧胡說八道。

“還有堵車,上下山的人堵一起,你也一起想想辦法。”簡寧聲音越來越小:“路就隻有一條,不能一堵就喊我上去開路。”

“好,我一起想。”賀煜在電話那頭應和。

在之後,簡寧便沒有聲音。

賀煜拿著手機,喊了幾聲,簡寧沒有應答。

他也沒敢掛電話,掏出另一臺手機,又聯係May。

May反饋明瑪和木貢確實是在大本營,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拉魯,但是已經安排人去家裏看簡寧了。

電話那頭還是一片無聲。

賀煜想想,從夜場打臺車到機場,趕上最晚的紅眼航班,然後給May留言,

【我去趟加德。】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賀煜順著他們話題聊幾句,之後王健便把話題轉到當地的風土人情上,避免賀煜落單。賀煜稍稍分神瞄了兩眼汪洋和簡寧,一個聊得熱絡,一個聽得認真。“你是不是前幾天又從冰壁跳下來?”汪洋問簡寧,然後伸手碰了碰簡寧的虎口,那裏被磨破了皮,一整片帶著紅腫。“對。”簡寧笑笑。“你還真是不要命,要不要考慮回來?”汪洋又問:“我們隊裏一直都留你的位置。”“隊裏也不讓我這樣瞎跳啊。”簡寧回答:“算了吧。”賀煜有點驚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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