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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過來。“小寧。”楊教授看見簡寧,喊道。“阿公。”簡寧提著行李,走進小樓。“你一夜沒睡?”楊教授給簡寧熱了一杯牛奶。“嗯,賀煜出車禍,現在在加德醫院搶救,他母親已經飛去加德了,專案這裏應該是他弟弟賀正遠臨時接管。”簡寧把事情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但是心裏還是憋得慌。簡寧捧著熱牛奶坐在餐桌前發呆。楊教授摸摸他的頭,說:“去樓上房間睡一覺,剩下的起來再說吧。”簡寧一口氣喝掉牛奶,便走上樓去。二樓有他的房間...(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4章

夜晚的K1大本營並不是完全寂靜的,冰川爆裂的劈啪聲,冰瀑暗緩移動的悶響,在雪崩過後的夜裏聽起來異常刺耳。

賀煜在歐洲營地找到Ben,他在協助清點人數,其實也不需要清點,站著的人一目瞭然,而橫在地上,用各色尼龍布包裹的,卻是是十個手指頭數也數不過來。

Ben的表情凝重,自己平時在救援一線爭分奪秒地運送病人,但這樣的場景也是觸目驚心。

和BEN一起到達K1大本營後,賀煜和他分開行動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超過4小時,卻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般,兩人再見麵後,Ben走向前,給賀煜一個擁抱。他們誰也沒有提簡寧,等待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最近的補寄村莊離K1大本營有2天的徒步腳程,除了等待明早天晴直升機救援,剩下的便隻有自救。

餘下的人自發的將睡帳集中搭蓋,大部分人穿著登山靴,躺在睡袋裏,做著最壞的打算,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再來一次大雪崩,自己該往什麽地方逃跑。

賀煜坐在帳篷前發呆,他選擇了靠近邊緣的帳篷,正對著簡寧上山的路線。

明瑪給他帶來一些熱食,和他說,太靠近邊緣,有點危險,如果再來一次大雪崩,這個帳篷將會是第一個被被吞噬的。

賀煜回答:“沒有關係,這樣看得清楚。”

明瑪沒有在堅持。

兩人站在帳篷外喝著熱飲,夜幕完全籠罩了K1大本營,能見度不高,救援無法在進行,反而給人一點喘息的空間。

“簡寧的父母,是在K1失蹤的。”明瑪說:“他十三歲的時候,現在都還在山上,還沒找回來,所以每年視窗期,他都會來走一圈。”

“有結果嗎?”賀煜明知故問,沉默卻是這個時候更令人恐懼的事,他強製自己找點話說。

“沒有。但是他一直不肯放棄。”

“會有奇跡也說不準”賀煜盯著遠處的冰壁說。

“會有的。”明瑪若有所指。

賀煜低頭看了下手機,沒有訊號。

“K1南坡這裏是都沒有通訊訊號嗎?”賀煜擺弄著手機,他還有一臺GPS通訊器,訊號也是一片空白。

“這裏沒有基站,有個衛星訊號接收器,但是被雪壓著了,用不了。”明瑪看著停在石灘中央的直升機,回答:“現在沒人能和山下聯係,隻能等明天天晴,你們直升機下去。”

“我和Ben說下。那個接收器在哪裏,我看看還能不能修。”賀煜轉身要往Ben的帳篷走,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悶響,如轟鳴不斷的雷響,約逼約近。

“快,進帳篷,雪崩來了。”明瑪大喊,推了賀煜一把。

賀煜匆忙戴上頭盔,轉身爬進帳篷,雙手顫抖地拉上帳篷拉鏈。

雪崩的巨響夾雜著C3營地的暴風雪呼嘯聲不絕於耳,賀煜坐在帳篷裏,頭痛欲裂,他覺得這場雪崩的時間長得沒有盡頭,自己便困在這帳篷裏聽天由命。

他想起自己上一次在帳篷裏聽天由命時,最後是簡寧將他拖了回來。而現在簡寧又在哪裏?又有誰能將他從死亡線拉回,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空出了一個洞。

駭人的悶響聲最終沒有靠近營地,一切又恢複原有的寂靜,剩下冰川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徹底覺得安全後,賀煜爬出帳篷,帳篷狹小的空間,壓抑得令他喘不過氣。

午夜的K1並不會完全陷入黑暗,又是一個月圓夜,月光照亮了K1大本營的皚皚白雪,泛著幽藍,那些埋在雪下的帳篷與物品,若隱若現。

其他人也紛紛爬出帳篷,外麵雖然寒冷,但被困在極端惡劣的環境裏,能看到自己的同伴,比什麽都來的安心。

入夜以後,雪便一直下個不停,不大;在頭燈的照射下,落在衣物上一觸即化。賀煜伸手拍開自己帳篷門簾上的堆雪,燈影晃動。

“那裏是不是有人啊。”賀煜聽到有人指著自己背後喊著。

他回過頭,一道燈光從冰壁處直射過來,照得他睜不開眼。

黑暗中,一個人影從陡峭冰壁處嫻熟地垂降而下,背上還揹著個人。

之後那人拄著冰鎬步伐堅定地向營地走來。

是簡寧。

雪還在下,雪花在光束中紛飛,閃著亮光,賀煜懷疑自己是否墜入夢境。

“簡寧!”

賀煜聽到明瑪激動的喊聲,然後從自己身邊快速跑過。

緊接著是Ben,然後還有寶峰的其他尼爾帕協作,他們從賀煜身旁擦肩跑過,沖到簡寧麵前,而賀煜隻是站在帳篷前,望著簡寧,一動不動。

明瑪小心翼翼地將簡寧背上的人卸下,木貢被雪崩沖斷肋骨,刺傷肺部,唇邊掛著血絲,拉風箱似的喘著粗氣。

很快,木貢被擡上擔架,送往醫療帳篷。

“後麵還有人嗎?”明瑪把簡寧上上下下摸過一遍,確認沒有受傷後,最終還是問出這句話。

簡寧摘下頭盔,烏發散落在蒼白的額頭前,他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沒有了。”

“你確定嗎?”明瑪沉默片刻,又不死心地確認。

簡寧沒有再回答,明瑪摸摸他的頭,和他一起站會兒,徑直便往醫療帳篷處去了。

賀煜仍站在帳篷前一動不動,他不知道現在是應該往前,還是退回到帳篷內。

然後,簡寧擡頭,望著自己。

賀煜看著簡寧還是昨日祈福時的前鋒裝扮,覆著雪霜,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

當簡寧與自己的距離,近到可以看到他睫毛上的霜花時,賀煜張開雙臂,用力抱住簡寧;這是自己失而複得的心髒,胸口的空洞終於是再被填滿。

簡寧雙手低垂,沒有回應,僵硬地站得筆直,片刻後,他閉上雙眼,完完全全地將臉埋在賀煜的肩窩裏,緘默不語。

賀煜把簡寧引到主帳內坐下,倒了熱飲,送到他手中。

簡寧雙手接過,捧在胸前,沒說話。

賀煜親自把簡寧前前後後的檢視一番,確認沒有受傷,隻是麵色發青,手心發涼。他拆開保溫毯,蓋在簡寧肩上,雙手籠住簡寧肩幫,低聲道:“沒事的,天亮後直升機就能用了。”

簡寧垂著頭,沒有說話。

賀煜蹲下身來,與簡寧臉對著臉,伸手摟住簡寧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方向靠,繼續低聲說道:“我會安排人,明天就上山幫你把丹普找回來。”

賀煜看著簡寧驟然擡眼,看著自己,黑藍色的眼眸聚著一汪雪水,然後俯下身,把頭靠在自己肩上,溫熱的淚水順著自己的脖頸,打濕了衣裳。

賀煜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簡寧的背,低聲安慰道:“不用擔心,明天我都會處理好。”

明瑪進到主帳時,簡寧正發著燒昏昏沉沉地靠在賀煜的肩上睡著。

“你把他帶到你的帳篷裏睡吧。”明瑪嘆了口氣:“我看到你給他留了一套新的睡袋。”

賀煜抱起簡寧往外走,懷裏的人鵝毛般輕盈;臨了他對明瑪說:“明天天一亮,找些人把衛星接收器挖出來,我來修修看。”

賀煜在簡寧身邊睜著眼躺了一個晚上,看著他的呼吸從急促,隨後平緩下來,最後陷入了安靜平和深度的睡眠,他才鬆了口氣。

夏季的K1,天黑得晚,亮得早。

天才矇矇亮,賀煜便離開帳篷,尋到營地邊緣。

早上天氣能見度不好,雲團籠罩在大本營上空,幾個尼爾帕在霧氣中賣力地挖著被雪壓住的衛星接收器。

接收器開始露出個輪廓的時候,賀煜喊尼爾帕停手,自己帶著手套,慢慢地將裝置從雪裏剝出來。

幾個人擡著接收器,進了主帳。

主帳裏的人不少,都是一夜無眠又不知所措的登山者。山上通訊全斷,天氣能見度不好,直升機無法飛行,救援陷入僵局。

見賀煜開始修接收器,一群人便焦慮地圍觀著。

當賀煜把接收器修好時,主帳裏的人一陣低聲歡呼。

明瑪拍了下賀煜:“可以嘛。”

“老本行。”賀煜將自己的裝置與接收器連結的一瞬間,資訊大量湧入,提示音長鳴不停。

賀煜沒有顧上來信,隻聯絡了MAY,交代了兩件事:一是立刻想辦法把阿塔送上K1大本營,二是找人把阿塔在尼泊爾的母親和女兒帶到加德。

MAY甚至沒有問自己的老闆在哪裏,隻是迅速回複了兩個字,收到。

明瑪給賀煜送來早餐,簡單的壓縮餅幹和熱牛奶。

“你把阿塔送上來?”明瑪示意賀煜在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

賀煜半癱著靠在椅子上,一副放鬆的樣子,完全沒有被雪崩困在山上的緊張感。

“對,我打算讓他上山。”賀煜回答的幹脆。

“要不要等直升機上來在看看?”明瑪建議到。

“直升機MAY會安排,丹普頭領還是要盡快送下山。”賀煜放低音量:“不這樣做,我猜簡寧是根本不願意下山的。”

明瑪不置可否,但還是有提醒說:“要注意下歐洲營地那邊。”。

“我昨天去歐洲營地看了,站著的,沒有眼熟的。”賀煜冷冷地說:“達瓦峰的那批人,大概率,都隻能拖下山了。”

賀煜話剛落音,自己都愣住,這句話的口氣不是自己的風格。

果然,明瑪馬上拉了個臉:“別跟簡寧似的胡說八道。”

“事實罷了,怎麽算胡說八道。”賀煜帶著嘲諷的語氣,手中GPS訊息接收器滴滴的提示有來信,賀煜讀完訊息,對明瑪說:

“路繩被破壞的事情,參與的應該不隻是他們。”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但是說不出口。太不吉利。“阿塔去就不行嗎?”賀煜提出另一個方案。“阿塔不行,他中文都說不清楚,怎麽和山下配合。”“那就木貢去。”賀煜優化了下方案,有點病急亂投醫。“現在路繩都還沒架上,我單人速度快,隻要不到一個半小時就能到頂,往返也不會超過3小時。衛星雲圖顯示這段時間天氣狀態穩定。”簡寧開始檢查自己的氧氣瓶,和麪罩,“這事木貢做不了。”“你今天要戴氧氣麵罩?”賀煜問。“以防萬一。”這四個字萬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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