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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變異應該是車禍造成的死亡。他又試著向車後望,隻不過車側翻了起來,他看不到後麵無法確定後麵會不會有生存的人。轉身向路邊跑去,剛一轉彎和一個喪屍迎麵撞上,涼瓷瞳孔收縮,手中長刀反應迅速地砍了過去,對方立即屍首分家,腦袋皮球一樣掉到地上骨碌到車道下的水溝裏。噴著血的屍體向涼瓷砸去。涼瓷向後躲開,血水眨眼間在他腳前流了一灘,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冒出反胃的感覺。那鮮紅的血液好像在說著,這是個人。即使變了模樣...(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46章

離開沒多久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他們也快要接近主城區了。

涼瓷依舊擔當司機,這一路坐副駕駛坐習慣了老是忘記,第九區有句話再牛逼的外地司機在這兒也得嚇成孫子。

他暫時還不想看到“溫孫子。”

溫別聲正和小五統計他拿回來的武器, 小五咋咋呼呼的:“沖鋒槍!狙擊槍!臥槽!這好像是、是白磷.彈!”

他手裏捧著一個半臂長的淡綠色東西, 上麵有著紅色記號。

涼瓷從後視鏡暼了一眼, 他聽說過,這個東西威力很大,聯盟成立以來已經被禁用了, 因為再在沒有大型戰役, 但是在聯盟成立之前這個東西可是在戰場上大顯神威。

小五:“這也算得上是老古董了,瓷哥你到底在哪弄的?”

涼瓷把車開上過河橋,瞧了眼化凍後漂浮在河麵上的屍體,這個場景他熟悉, 喪屍沒爆發之前, 他還在第9區時,這條河麵上幾乎3天就會飄一具屍體, 那場景也不比現在好多少, 區別大概就是比這看著少一些吧。

如果有好幾天弄不到錢的情況下,他就會跑這兒蹲著, 蹲屍體, 有的屍體上會有些值錢的首飾或者錢包之類的。

他把屍體弄上去再報個警,拿他們那麽點東西當做報酬不過分。

這麽一想, 他以前還真是什麽都幹過。

涼瓷隻覺得恍若兩輩子, 現在錢是什麽?錢就是個屁!

方向盤轉啊轉躲開那些停得亂七八糟的車,好幾次車頭或者車尾都甩出了橋, 懸浮在半空中,這就要歸功於他們第九區的橋沒護欄, 玩兒得就是個驚險刺激。

但涼瓷一臉輕鬆還能滿嘴跑火車:“我之前不小心把一個雞蛋掉進了河裏,結果金光大放冒出一個白鬍子仙人,他問我掉下去的是金雞蛋還是銀雞蛋?”

溫別聲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

小五懵逼地眨巴了下眼睛:“啊?”

涼瓷語氣調皮:“我說我掉下去的是白磷.彈,哈哈哈哈。”

小五瞧了眼懷裏的白磷.彈:“要我就會說我掉下去的是兩顆金卵.蛋!”

他想了下那倆玩意如果變成金的,真是太酷了!

車差點兒沒開進河裏,好在最後涼瓷抓住了方向盤他們也從橋上下去了。

“你怎麽不要個七彩夜光的!”涼瓷無大語。

小五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啊!還得是瓷哥你!”

涼瓷:……

小五扒著他們的椅背:“溫哥你想要什麽樣的?”

涼瓷偷瞥溫別聲。

溫別聲淡定自若:“我原裝的足夠了。”

涼瓷腦袋裏閃過那天早上的場麵,溫別聲的東西他見過,的確足夠了,再有些花哨的東西就對未來的另一半不禮貌了,不過現在的大小也挺冒昧的,為他的另一半默哀一分鐘。

小五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溫哥就是這麽自信。”

涼瓷心想那是因為人家“本錢大!”

過了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城區陷入完全的黑暗,天上的月牙還沒有涼瓷的眼睛大,他們也不好再趕路,車緩緩靠邊停下,簡單吃過東西閑聊了一會兒後就休息了。

3人分上中下的時間段輪替守夜。

溫別聲第一個,他去到車外麵拿出根煙,靠著車身點著後擡起頭,視線定住,煙從嘴裏掉了下去落到地上靜靜燒著。

黑色鐵藝雕花大門就連溫別聲都要仰視,每一根鐵欄上方的尖形無比銳利,如同箭矢頭,現在那上麵刺穿著一個個頭顱,那些人穿著黑色長裙,胸口處佩戴著白色絨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寫著第九區孤兒院的牌匾依舊鮮紅,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扇門,忘記這身製服。

隻是眼前的場景過於詭異,這些人像是被人故意掛在這上的,她們實在是太有規矩,太整齊了。

充滿探究的視線從縫隙中穿進漆黑的院子中,隱約看到了後麵建築龐大的輪廓。

陰森恐怖,彷彿那裏有著吃人的魔鬼,比外麵這些喪屍還要可怕。

好奇害死貓。

溫別聲踩滅了煙頭繞去了駕駛位那邊,涼瓷放平了座椅裹著被子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把自己擠進去,稍微坐到了涼瓷腿上,把車子打著火立即離開了這裏。

好奇害死貓,所以他要帶著小貓走遠點。

就聽涼瓷哼唧了聲:“我就再吃一口,就一口……”櫻桃色的嘴唇還煞有其事地張開,嚼了兩下空氣。

車開過孤兒院又向前開了一大段才停下,溫別聲正準備下去,涼瓷的手忽然搭上他的腰。

“牛排。”

睡夢中的人幸福的笑出聲,手興奮地在他腰側搓了起來,跑進了衣服貼上了麵板,緊接著發出不滿意的咕噥:“這牛排好硬啊……”

手使勁兒掐了下,結果愣是掐不動。

溫別聲回頭看他,晚上沒吃飽?那手又向上劃拉去,睡著的人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夢話聲音都大了不少:“溫別聲!快來吃!這塊牛排好大!”

溫別聲沒想到會聽到自己的名字,更沒想到涼瓷做夢都還不忘了他,不由得癡心妄想起來,在他心裏自己是不是很重要?比以前的蘇蘇還重要?

後排小五迷迷糊糊的接話:“什麽好大?”

涼瓷的手又不老實地動了下,大聲聲出其不意地被一把抓住。

“軟乎的,軟乎的牛排!”涼瓷驚喜的馬上就要醒過來吃牛排,眉尾又耷拉了下去,失望到蹬腿,“又硬了!”

車門開啟,溫別聲慌亂從裏麵跑了出來,長腿絆住長腿,整個人狼狽的向前踉蹌了下,單手撐地這才沒摔倒,眼中情緒激蕩似一場山崩海嘯,呼吸聲比這夜風還要澎湃洶湧。

但他的靈魂不是他身上最躁動的部位,眸子向下轉去。

有素質的溫大醫生攥緊拳頭,隨著凸起的喉結在禁慾的黑色高領下起落,說出了第二句髒話:“操!”

他站直身體,帶著一身比夜色更濃的陰翳轉過身,浸染著**的視線在涼瓷身上遊走著,幾乎要化為實質將這具身體占為己有,從外到裏不留餘地的侵.占,他的責任是保護,可他想聽他求饒也想看他哭泣。

腳步沉沉地向前走去,高大健碩的身體將車門嚴絲合縫的堵住。

代表著罪惡的**化身被禁錮在衣料之下,甚至産生了些微的疼痛報複著它遲遲沒再有動作的主人。

如果涼瓷睜開眼,那麽溫別聲將無所遁形,他的醜陋和不堪將被看得清清楚楚。

溫別聲擡起手直奔那張豐潤的唇,他記得裏麵的溫度和柔軟,讓他留戀,讓他回味,讓他想要品嘗。

此時此刻他隻是一隻想遵從本心的野獸,在無盡的黑夜中放縱自己的本能,去占有他喜歡的另一個存在。

彷彿要一鼓作氣的手卻停在了涼瓷嘴唇前,烏黑眼底盡是掙紮,溫別聲緊繃的下顎線都爆起了青筋。

那隻手顫抖著落下把涼瓷散開的被子掖好,高大的身軀頹廢地退開,車門安靜關上後響起了一聲重重的巴掌聲。

溫別聲嘴角多了抹血跡,他麵無表情地放下手去到車後,像是丟垃圾般把身體靠了上去,拿出煙,張嘴放煙時嘴角的血流下了一道。

他全無反應。

這些日子長了不少的頭發也被這一巴掌打散,擋在眉眼上讓他渾身充滿戾氣。

曾精緻到頭發絲都一絲不茍的溫大醫生,如今像是條落魄的野狗。

車內小五瞳孔地震,剛纔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起初以為自己要看到一個現場!還在想著自己隻能做到閉眼無法做到捂耳啊!結果後續發展驚掉他下巴,溫哥打自己那一巴掌時他差點沒憋住叫出聲。

他撓撓頭,看不懂也想不明白,複雜,感情的事太複雜了!

他還是接著睡覺吧。

涼瓷是自己醒過來的,他心裏惦記著接班的事兒,醒來後看了下時間還真就差不多了,車裏沒見到溫別聲他就下了車。

一眼就瞧見車後的人影。

他踮腳走過去,夜很吵鬧,四麵八方時不時就傳出尖叫聲爆炸聲等等,也不需要太故意隱藏聲音。

他在左側卻故意伸直手臂到溫別聲右邊肩膀後,手指使壞地戳了下他,同時間腦袋向溫別聲湊去,等待著他反應過來嚇他一跳。

溫別聲的腦袋卻突然向他這邊轉了過來,把正要做壞事的小貓嚇得炸了毛,差點兒叫出來。

涼瓷嘴巴一抿吞掉聲音,然後就覺得嘴上有點熱,這個角度……他不會和溫別聲親上了吧?

溫別聲退開了些,距離拉開,兩人中間的火星變得明顯。

涼瓷剛要跳出的心又落了回去,好懸,差點兒初吻就這麽交代了,緊張地舔了下唇:“給我抽一口。”

夜太黑了,這點微弱的光他根本看不清溫別聲的臉,隻能看到那雙亮亮的眼睛在瞧著自己,比夜色深沉透著寶石般的光亮。

溫別聲沒回話。

那點光也突然滅了。

涼瓷不滿嘀咕:“說了給我留……”

一陣帶著熱氣的煙迎麵撲了過來,撲滅了全世界的聲音,順著涼瓷鼻腔快速湧進,所過之處全是它的氣味,像是灰燼之下點燃的火線,此時此刻燃燒的卻是他的多巴胺,晃動的淺色瞳孔盯著眼前瞧不起清楚的人。

他好像一直沒有說話。

忽然很想聽見溫別聲的聲音,他低低沉沉帶著沙啞的聲音很好聽。

涼瓷不會抽煙,煙氣一股腦地跑去咽喉時刺得他忍不住咳了出來。

隻冒出一個音,一隻大手就捂上了他的嘴巴連帶著下半張臉,把他的咳嗽聲都藏住。

他抓住溫別聲的手這才放心大膽地咳嗽起來,一下下身體跟著晃,瞳孔裏快速凝結出淚水,小貓覺得丟人地垂下眼睫,靠!這煙怎麽這麽嗆!又在溫別聲麵前丟臉了!

隻懊惱丟人的涼瓷沒注意到自己已經不咳了,卻還抓著溫別聲的手沒放。

過了好一會。

溫別聲的拇指動了下,滑過涼瓷柔軟的上下嘴唇,還撥弄出一聲輕微的響。

涼瓷這纔回神,擡眼看向他後一把丟開了他的手。

用過就扔,很有做渣男的潛質。

四目相對,小貓瞪著眼厲害的不得了,藏在夜色裏的臉頰已悄然紅透。

“吸煙有害健康。”溫別聲轉身回到了副駕駛上。

涼瓷撇撇嘴小聲嘟囔:“原來你還知道吸煙有害健康啊,那也沒見你戒煙。”

他坐上車尾張開手臂向後一癱,瞧著月牙,總感覺鼻息之間還縈繞著煙味。

月亮啊月亮,我好像醉煙了……

懸空的腳晃啊晃。

溫別聲的聲音真好聽,他的名字也好聽,涼瓷胡思亂想著,月亮都變成了某人的臉。

溫別聲一臉自責的坐在位置上,他該向右邊轉頭才對,他明知道向左轉可能會碰到涼瓷。

為什麽就是控製不住!

不過是區區感情而已!連這都控製不住他和廢物有什麽區別!

嘴角的傷口又崩開。

他對自己感到憤怒地向後靠去,舉起手,定定瞧著。

後排小五:不是吧溫哥,你不會又要抽自己一嘴巴吧!

他死死盯著,打算溫別聲一動手他就攔,談戀愛也不能自.殘啊。

溫別聲動了,小五剛要動又傻眼停下,溫別聲把那隻手捂在了嘴巴上。

小五:是在吸?這麽bt?

溫別聲感受著手上涼瓷殘留的氣息,直到他咬上拇指,恍然驚覺。

操!

他就是個廢物!

溫別聲把手放下,少見的著急,弄了好幾下才把一直戴著的蛇骨項鏈從衣領下拿出來。

緊緊握住吊墜時才找回些安心。

他早已做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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