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痕跡。在他們後方出現了兩輛車,那些射擊過來的子彈都帶著氣急敗壞,他們可真是被當猴耍了。子彈在空中穿梭,把周圍的喪屍搞得暈頭轉向,有好多誤入戰場被打死了的。涼瓷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火拚場麵,他可能天生好戰,骨子裏有戰鬥基因,居然産生了興奮的感覺。越興奮他的槍法越準,他的眼睛看得越清楚,他的大腦運轉的越快。老六的車都快被射成了馬蜂窩,她肩膀中槍,從副駕駛的位置矮著身子挪下了車,剛跑到路邊藏起來,卡...(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13章
車子接連經過幾個村子。
一個喪屍撲到副駕駛位置旁被車子拖著向前走,光著的腳在地上留下一道刺目血跡,腳後跟幾乎被磨平露出白骨,快要和上半張臉分離,隻剩下點邊緣皮肉的下巴嘎吱嘎吱的向涼瓷咬去。
涼瓷麵無表情的把匕首插.入他的腦袋,等待兩秒,對方的身體徹底停止運轉後,再抓住他的腦袋用力把匕首拔.出來。
喪屍掉到地上,被車輪壓著碾過。
涼瓷擦了下匕首上的血,看著不遠處又被聲音吸引跑過來的喪屍,為了節省子彈,這種一個兩個追上來的就放棄用槍射擊,如果他們真的追上來就一刀解決他們,追不上來的就不用管了。
他嘶了口氣,舌頭還是好疼,害得他蛋炒飯都沒有吃完剩下了一大半,要是平時,以他的飯量消滅那一盒飯輕輕鬆鬆。
都是狗東西的錯!
放涼了,美味會大打折扣的。
車子經過一堆喪屍猛地撞了過去,車身晃了晃,差點撞上喪屍堆前麵的車輛,那輛車向旁邊躲了下,涼瓷清楚看到裏麵的人瞪了他們一眼,不過很快就被他們甩到了後麵吃灰。
原本晴朗的天慢慢陰沉,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們的車子停了下來。
前麵的路被三輛翻滾的車堵死了,從車子的損壞程度就可以想象到當時車禍的慘烈,不過沒有任何冒煙燃燒的跡象,估計應該發生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涼瓷挎著狙擊.槍拿著他那把半米長的寶刀從車上下來,附近有4、5個晃悠的喪屍,時不時被風吹動東西造成的聲響吸引,一晃一晃地走動著。
涼瓷瞄著他們,小心謹慎的去到那幾輛車附近向車裏瞄去,看到了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未發生變異應該是車禍造成的死亡。
他又試著向車後望,隻不過車側翻了起來,他看不到後麵無法確定後麵會不會有生存的人。
轉身向路邊跑去,剛一轉彎和一個喪屍迎麵撞上,涼瓷瞳孔收縮,手中長刀反應迅速地砍了過去,對方立即屍首分家,腦袋皮球一樣掉到地上骨碌到車道下的水溝裏。
噴著血的屍體向涼瓷砸去。
涼瓷向後躲開,血水眨眼間在他腳前流了一灘,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冒出反胃的感覺。
那鮮紅的血液好像在說著,這是個人。
即使變了模樣也是個人。
而他從來不是什麽殺人狂魔,可現在砍人如切菜,殺人如殺雞。
又有一個喪屍向他走來,身上沒什麽傷口,像是在說即使被咬變異成喪屍他們也是活著的,他們沒有真正的死亡,而真正殺死他們的是你。
涼瓷再次揮起長刀,踏著地麵上的血水走過,淅淅瀝瀝的雨從陰沉的天空落下,將他視線裏的果決變得稠密,沒有什麽能侵蝕他的堅定,動搖他要活下來的決心。
是喪屍是人都無所謂。
既然他們是抱著過來咬死自己的目的,那麽他就將毫不留情的殺死他們。
他早就明白生存的意義,不過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他繞到車後麵又見到一具屍體,隻剩下上半截,從地上殘留的血跡來看這人是從車裏爬出來的,用隻有半截的身體努力地爬到了這裏,手臂抻向前方,臨死前他還沒有放棄。
人類想要活下去的決心,從來都是不可低估的。
越來越大的雨水沖淡了血跡化作涓涓細流,淌向四麵八方,經過涼瓷腳底,他走過去把這半具屍體從地上抱了起來,被雨水打得白裏泛青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即使屍體流淌出的血汙弄髒他的衣服。
他將屍體放到路邊,重新回到那幾輛車那裏,從一輛車的後排座拽出個長長的坐墊,跑回去把坐墊蓋在了那半具屍體上。
做完這些後他快速跑了回去,吸著鼻子上了車。
“開過去吧。”
溫別聲啓動車子緩慢地向前開去,把翻倒在中間的車子一點點撞開,而後揚長而去。
涼瓷拿出毛巾擦著臉。
夜幕降臨雨不但沒停反而變成了瓢潑大雨,雨刮器都來不及刮幹淨,隻依靠著車燈十分困難的前行,幾次險些撞到那些亂七八糟停著的車輛,以及想要攔車的人,為了躲避他們差點沒翻車。
一次兩次,第三次氣得涼瓷破口大罵:“趕著去投胎就去喂喪屍,別特麽在這兒給我碰瓷!”
溫別聲詫異,居然沒罵他。
涼瓷頭一扭:“你在這兒開碰碰車呢,我忍你很久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聾了,剛才沒聽到外麵的人在喊!”
溫別聲:果然是要罵他的。
車從主路上拐了下來,停靠在泥濘小道的路邊,隨著車燈滅掉被黑夜完全吞沒。
涼瓷把地圖合上:“怎麽停車了?”
“雨太大,危險。”
“開什麽玩笑,再過兩個村子我們就到第8區了。”
“所以更不用著急。”
涼瓷幽幽盯了溫別聲好一會兒,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看到了一點溫別聲的輪廓,真想給他兩巴掌,悻悻地哼了聲放倒座椅躺了下去,的確沒必要冒險。
轟隆隆的雷聲時不時響起,有時感覺要把天地劈成兩半,銀蛇般的閃電從四麵八方亮起。
不知道是不是為這個世界而震怒。
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氣通過車子的縫隙從外麵湧了進來,涼瓷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車裏亮起一道光,他轉動眼珠,溫別聲窸窸窣窣地從揹包裏拿出一個抽了真空的袋子,隨著開啟膨脹,裏麵居然是一件黑色長款沖鋒衣,內裏還掛著一層厚實的毛絨。
涼瓷:準備得夠齊全的。
溫別聲關掉手電筒,車裏再次陷入了黑暗,涼瓷就感覺一股小風撲了過來,冷得他打了個寒顫,溫別聲已經蓋著厚厚的外套重新躺下了。
涼瓷眼巴巴瞧著,他一定很暖和,可憐地吸了下鼻子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溫別聲把腳也挪到了座椅上。
他纔不冷!
他年輕,火力旺盛!
腦袋又往高領毛衣裏縮了縮把整個下巴都藏了進去,終於感受到了一點溫度,兩隻手也互相揣進袖子裏,蜷起的膝蓋用衣擺罩住。
眨眼的功夫變成一隻貓貓球。
心裏默唸著:我不冷,我好熱,我困了,我現在就要睡覺,睡著就不冷了……
雨水啪嗒啪嗒砸在車窗上,演奏出一首雜亂無章的交響樂,不停歇的雷聲讓喪屍們沒了方向。
溫別聲睜開眼睛,瞧著出現在車窗旁的喪屍,有什麽東西被風吹到了車頂,不停的拍打,把這個喪屍吸引了過來。
他悄無聲息地按下車窗,一隻在夜色中稍顯蒼白的手出現,槍口抵上喪屍腦袋,手臂用力強勢地把喪屍向後推開了些,被雨水打濕的大手按動扳機。
一槍爆頭。
消音.器加上雨聲讓這一槍無聲無息。
他擡手把車頂東西拽了下來,隨手扔掉。
車窗重新合上,溫別聲打算拿紙巾擦掉手上雨水,一轉頭,副駕駛上團著一隻縮排衣服裏的貓貓。
冷,連呼吸都遊絲般脆弱。
溫別聲保持著扭頭的姿勢半天沒有動,沉沉的眸子是一個沒有開啟的盒子。
他擦幹手,蓋著衣服躺下了。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再次被吵醒,準確的說他壓根就沒有睡,雷雨太過吵鬧他根本無法入眠,而且前一晚睡得很好,現在也不是很困。
一輛車開到了他們後邊不遠,吵鬧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好像發生了什麽分歧,一人下車大吼起來。
他瞥了眼涼瓷,打著車子,換了一個地方。
一整晚涼瓷被凍醒好幾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腦袋都不大清醒,雨還在下著,他就又昏昏沉沉睡著了,不知道第幾次被凍醒雨好像停了,他皺了下被凍僵的鼻子,擡起揣在一起的手擋住冷得發麻的臉。
又一次醒過來,迷茫的眼睛看向窗外,一片銀裝素裹。
他呆呆的看了好半天忽然睜大眼睛,腦袋貼到車窗上,挺翹的鼻尖都壓扁了,外麵白茫茫一片,帶來肅殺的寒意。
他從車上下去,冷風瞬間打透他的毛衣,吹進他的骨頭縫裏,雪還在下著,為那些曝屍荒野的人蓋上了一層白布,遮住他們可憐的屍體。
他向遠處跑了跑,混亂的世界披上了一層幹淨的新衣,喪屍不畏冷的遊蕩著和他的瑟瑟發抖對比鮮明。
肥大的黑色毛衣襯得涼瓷愈發單薄,他茫然佇立著,如同這個新世界的一個畫素點,脆弱的隨時會被寒風吹散。
他攤開掌心接住一片六角雪花。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有些早,這並不是件好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寒冬會奪走許多人的生命。
許久後他將掌心的水跡擦幹。
沒人能阻擋冬天的到來。
——
“咚咚。”
溫別聲被吵醒,擡眼看向車窗,涼瓷彎著腰站在外麵,一臉興奮笑意。
他疑惑不解,不過他身後那大片的白是?
就見涼瓷晃了下舉著的手,溫別聲垂眼看去,掌心上趴著一隻——小狗?
雪白的小狗。
雪……
溫別聲再次向涼瓷身後看去,而後注意到緩緩落到他發絲上的雪花。
順著發絲看到了紅紅的耳朵,轉向同樣通紅的臉蛋,像是一個紅得不均勻的蘋果泛著脆生生的冷,不知道涼瓷在外麵玩兒了多久,鼻尖都凍紅了,冒著傻氣地吸了下鼻子,隻有那雙眼睛沒有被凍住,亮晶晶的忽閃著,鮮活到讓人忘記這是末世。
潦草又微小。
卻充滿磅礴的生命力。
是路邊流浪的小貓。
會在冬天過後重新出現在街道。
沒人知道它們是如何度過寒冬,但它們總是一年年的活了下來。
就見涼瓷豐潤的嘴唇開開合合,小虎牙時隱時現,聲音慢一步飄進來。
他說——
“溫別聲,下雪啦!”
他又說——
“溫別聲,你看我捏了個你。”
獻寶般把手上的小狗舉了舉,明亮眼睛裏是不加掩飾的壞笑,雪花落在他卷長睫毛上融化成一顆顆璀璨寶石。
溫別聲久久未動,剔透寶石在睫毛上搖搖欲墜,最後顫著掉落砸起無形的漣漪。
車窗落下,吹過涼瓷的風吹向了溫別聲。
他說——
“涼瓷……”
“上車出發了。”
沒人能阻擋冬天的到來。
也沒人能阻擋我們走向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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