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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漢小說 > 白月光守寡後[重生] > ☆18.起病

☆18.起病

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季欽怎麽可以義正言辭地說得出來這樣的話——雲裏霧裏的覺得坦坦蕩蕩,明白內裏的方覺麵紅耳赤。不要臉皮了怎麽問得出來阮清攸臉麵發熱,耳廓都暖烘烘的了。“瞪我做什麽”季欽皺眉, “難不成要由著你一直躲,一直避讓那該死的呂管事的所作所為像是烙印,活生生打在你身上纔好”見阮清攸沒做聲,季欽接著說: “我就是要用我的動作將他那些全部都掩蓋掉,往後你想起來這些,你遇到了這些,想到的隻能是...(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起病

緝風從旁看著,有點子搞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就生氣了,連忙使眼色讓旁邊哆嗦著收拾的小丫鬟退下去,一個人垂手立在一旁,準備麵對狂風暴雨。

但是季欽什麽也沒說,也沒在府上多作逗留,連披風都未拿,掉頭便走了。

不過這次同往常不太一樣,他是喊了侯府的馬夫、從正門裏頭走的。

*

阮清攸回來時,午時都過了,大廚房沒熄竈,還給他準備了午飯。

他這邊飯食還未用完,張遼就到了府上,提著藥箱要與他號脈。

“前日子不是剛來過,張伯今兒怎麽又來了?”

張遼一捋鬍子,“自然是主家叫我來的。”

送張遼進來的緝風一聽這句,連連點頭,“對對對,是我將張大夫叫來的。”

阮清攸:“……”

你若不加這句,興許我還不曉得是季欽叫人來的,可你偏生要加。

阮清攸起身邀請張遼一道再用一些,張遼擺手,隻是看了看桌上的飯食,又診了診脈,忍不住搖頭,“待到用完飯、用完藥,就抱個湯婆子上床好生睡一覺,記得加多一床被子。”

阮清攸收回手,極力忍著喉頭癢意,到底是沒忍住,握拳很是咳了一會兒。

張遼瞧他一眼,沒說什麽,在之前的藥方上又添了幾味驅寒的藥材,但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沒說,張遼心裏可很是怪阮清攸不爭氣。

他瞧著阮清攸現在的吃食,擡頭瞧著現今住的屋子,又低頭看見手上盡是些好東西的藥方……

張遼不免想到自己當時正待出門,被人火急火燎請上馬車進城的事兒,又想到自己提過一嘴,便得到從千裏之外、東南西北尋來的好藥材的事兒,又想到自己嘆過一聲“有地龍便好了”,便將人換進全府最好的院子裏住的事兒……

想到這些,他便越發地怪阮清攸不爭氣,都得了這樣一個了不起的靠山了,做什麽還要寒冬臘月裏往外頭跑著受罪?

張遼手底下經的病人成千上萬,最是清楚他醫不了本就不想病癒的人。

阮清攸雖不是“不想病癒”,但這剛見好就折騰的做法,也同著那些人無甚差別。

就可惜了人家的心思了。

早幾年的時候,張遼其實很看不上季欽,雖說是長得好、家門也尚可,但他見過幾次總覺得這小子滿身的戾氣、實在不宜相交。

當年季欽書院割人舌頭被退學,阮清攸冒雨進寧壽宮請太皇太後做主的時候,這種嫌棄便到達了巔峰。

但人說來也奇怪,如今,當年的毛頭小子現在成了人人暗地咒罵的“走狗”,他張遼看著,倒是順眼多了,說得再直白些,都有些喜歡了。

若他能長久地待阮清攸這樣好,那便太好了。

至於什麽嫂子、什麽小叔,清攸的身子他曉得,到時候府門一關,該怎麽論還不就是倆人說了算?畢竟也有這麽多年的情誼在了。

阮清攸在張遼寫完方子之後,還邀他一道入席再用些,見張遼擺手,便也放下了碗。

“就吃這麽點兒?”張遼問。

“已夠了,”阮清攸回。

張遼沒再問,著了寒氣少吃兩口並不是什麽壞事,便由著他去了。

煎完藥,盯著阮清攸飲盡一碗,後抱著個湯婆子上了床,張遼才離開,隻是臨走時多看了那收在床頭抽屜裏的紅鹽荔枝兩眼。

*

夜裏,阮清攸起了高熱,人都燒迷糊了。

周媽媽見情況不對,當即讓緝風去尋季欽。

——這些日子以來,她算是見識到了阮公子這紙糊一般的身子了,莫說是出去山林裏祭拜半日了,就廊前不經意過路的北風都能吹得他著風寒。

今日這病,來得急,必也很兇!若無張大夫上門,城內尋常大夫可能真應付不來。

她在菡萏院子裏,不停投著冷水帕子,等著緝風、等著季欽、也等著張遼。

換帕子的間隙,她探阮清攸的額頭,發覺絲毫不見好,都忍不住雙手合十開始念“阿彌陀佛”。

過了半個多時辰,季欽挾著一身寒風推門而入,後頭跟著張遼和緝風,三人在門口處拍了拍身上,俱脫了披風才往內間行去。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你們可算是來了,”周媽媽趕忙讓出床頭。

張遼上前摘了帕子摸了摸阮清攸額頭、頸下,又號了脈,也來不及坐下寫藥方了,轉頭出門往季欽專留的一間藥房裏頭去抓藥、煎藥去了,臨走留了句:“拿溫水給他擦擦身上。”

菡萏院子不比秋風院,一應物具都是備得齊全的,周媽媽很快打了溫水來,卻見季欽已經垂著眉眼挽起了袖子。

緝風和周媽媽對視一眼,一道退到了外間。

不多時,張遼端著碗聞著就酸苦的藥湯子進來,餵了幾勺,咽得還沒潑得多。

季欽皺眉,“這樣不行。”

緝風進來幫忙,卻發現幫不上忙,聞言開始看季欽,等著一個好使的法子。

季欽好像確實有法子,當即做到床頭,將阮清攸扶起來坐在自己懷裏,一手製住阮清攸的手,另一手捏住阮清攸鼻子,讓他仰躺在自己肩頭,而後示意張遼,“灌!”

緝風:“……。”

這小子,真是不曉得心疼人……張遼咬著牙,上前一勺一勺給阮清攸灌了藥,心窩子跟人掐了一樣的疼。

季欽從頭到尾臉色沒變過,開始時如何皺眉,後頭就還是如何皺眉,完事兒也沒顧及自己肩頭沾滿了阮清攸來不及嚥下的藥汁,拿了帕子給人擦嘴,後又讓人麵朝自己,捋了捋後背才又放他躺下。

哦呦,夭壽哦……周媽媽從旁看著,忍不住閉了閉眼:世子這疼人勁兒,怎麽一陣一陣的跟打擺子一樣哦。

夜還長著,季欽喊周媽媽、張遼先歇著,這邊有事,他自會著緝風、追霧去叫。

周媽媽與張遼確實也上了年紀,有些熬不住,欣然同意了季欽的安排,隻是說:“他午間便用得少,晚間更是未用飯食,若一會兒醒了,先給他墊墊。”

季欽點頭,之後尋了本書,便在床頭坐定了。

過了個把時辰,察覺床上有了動靜,季欽扣下書,湊近去問,“餓不餓?”

阮清攸迷迷糊糊翻身,“嗯”了一聲。

“想吃什麽?”季欽問,聲音跟這個無風無雪的冬夜一樣溫柔了。

“吃辣,想吃辣……”

病中的阮清攸不會端著,不會設防,會真實地表達自己,會輕易說出自己喜惡,隻是這麽多年多病,不曾有人聽過他說一句。

這還是頭一次,被季欽給聽見了,說:“好,等我。”

辣椒是西境小國來的,京中人並不常食,做辣菜的館子都沒有幾個,但阮清攸得勢時、在宮中是常吃的,這一點,季欽很是清楚。

他自應下了,便就能做到,半夜可以用自己的勢力開城門的人,尋這個,也不是難事。

他出去同緝風交代了幾句,兩盞茶時間不到,緝風便提著個食盒回了。

季欽淨了手,將煮得軟爛的麵挑進木勺,阮清攸伏在憑幾上,閉著眼、隻張口,明明身子不適,卻還是展露出了些舒心的微笑。

“小郡王,咱們伺候地可還舒坦?”季欽打趣。

估摸著阮清攸現在夢裏霧裏,又當自個兒回去了家破之前罷,也不是壞事,若能開懷,偷得半晌也可。

“嗯,好吃……”阮清攸迷糊著應了聲,然後沒有骨頭似的從憑幾上滑下去,躺到了枕頭上。

季欽看著還剩的大半碗,皺眉問:“好吃不多吃些?”

“再吃要吐啦……”阮清攸翻了個身,竟就藉著藥勁兒睡著了。

季欽搖搖頭,默默收起了食盒,提著放到了外間。

等他再回內室,緝風欠嗖嗖地拿胳膊肘懟了懟追霧,“誒,你看指揮使這樣,像誰?”

追霧一頭霧水,“像誰?自然是像他自己,還能像誰?”

“像不像夫人懷孕害口時候,半夜跑出去找糖油果子的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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